尹白玉带来的人不少,至少四五十人,飞旋刀杀手虽然厉害,但人数仅十个左右,谁胜谁败真是很难预料。尉迟靖忽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尹白玉既然能做到将军,并且深得曹炟的重用,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今日她的贴子上虽然未说明,约他出来就是为了要他的命,但是以他身经百战,定是能够感觉到的,所以早做了准备。
而这时,尹白玉已经根据鸣笛的来源方向,大致猜出尉迟靖的位置,在杀手与军士战在一处的时候,他独自提刀往尉迟靖所在的方向行过来。
尉迟靖这时,真的感觉到了害怕,这个男人,怕是不杀了她不甘心的。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匆匆往林中跑去,就在这时,却有一人从天而降,亦是一身黑衣,连头发都包在黑巾里。
他一把扯住了尉迟靖,道:“跟我走!”
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听他的声音便也知道他是谁了,当下甩开他,“你都看到了!”
“你的飞旋刀卫士果然厉害,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眼见尹白玉离此处越来越近,他不再和她多说,干脆一把抱起了他,往前飞奔而去,尉迟靖只觉得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在个春夜里,更加的寒冷却令人感到可靠,风在耳边呼呼,她终于主动地抱住了他的颈子。
直到进了城,拐入小巷,到了一处幽静院子,才将她放了下来。
之后,他又飞跃到院内的树上往外瞅了一眼,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跳下树来,尹白玉家伙还真是固执,他是直跟到小巷处,才跟丢了他们的。
尉迟靖一把扯掉他脸上的黑巾,似笑非笑地说:“你是君,他是臣,你竟怕他到如此地步。看来我也当真是性命危矣。”
原来这个黑衣人竟是和帝曹炟。
“你还来说我,明明知道他想要杀你,你竟还往刀口上撞,今次不管你们谁胜谁败,若是被他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些飞旋刀杀手的头儿,并且还要杀朝廷大将,便是你是朕亲封的陈留公主,恐怕也得将你名正典刑了。”
“那岂不是很好?陈留一族没了我,就没法闹事了,当真好得很。你又为何来救我?”尉迟靖可还记得他早上时,对她的“绝情”。
曹炟忽然噗嗤笑了下,也不答话,直接捞起了她那只裹得跟粽子似的手,开始拆那白色的纱布,尉迟靖想要抽回来,无奈刚动一下手腕就痛得要命。曹炟也道:“别乱动,如果真断了,可是要一辈子残疾的。”
“你要干什么?”尉迟靖拧着眉,有点不满地问道。
“我这儿有秦神医的伤药,比一般普通的伤药要好很多。”这时纱布已经拆完,曹炟看到她的手腕果然淤青,肿得跟个小猪蹄似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寒意,这个尹白玉,居然真的动真格的!
他轻轻地将药膏抹在伤处,尉迟靖感觉到一股冰凉却舒服的感觉沁入到皮肤里,疼痛之感立时缓解了些。
她不由地叹了声,“果然是好药。”
曹炟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道:“其实,尹白玉这样对你,是有原因的,我不能杀他,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总之你以后离他远点,我也会派人保护你,但你不可再任性妄为了,可知你若真的杀了他,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尉迟靖哼了声,扭过脸,咬着唇,显然觉得曹炟对尹白玉未免太好了。
曹炟看得噘嘴的样子,煞是可爱,不由地腾出手来,拧了下她的脸蛋,尉迟靖吓了一跳,转过脸来看到他眼睛里全部都是温暖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道:“难道我只能等着他来杀我吗?他的样子可是真的会杀了我的,而且我不会像你这么好心,谁想杀我,我先杀了他!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凭靠,也没有什么依恋,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要我这么忍气通声,小心翼翼的躲着他,我做不到。”
“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你又不是大丈夫,犯得着为一时之气,而非要争个长短?宁愿不顾自己的性命吗?”曹炟这时,终于给她重新包扎好了她的手,的确是比之前要舒服多了,之前那种疼痛,甚至令她心里都毛躁,现下却是平静了些。
又想到刚才若不是曹炟赶到,以尹白玉的性格,定是要了她的命。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说了声谢谢。
曹炟一笑,又道:“其实你只是遭遇无妄之灾而已,而他呢,大概是受人蛊惑,总之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但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这两天也莫要到处走动了,就好好的留在陈留公主府,朕会派人保护你。”
尉迟靖听得好奇心来了,“和帝,他到底为何如此恨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
尉迟靖已经做好了听长故事的准备,却听得曹炟说:“因为他,认错了人。”
“认错人?他把我认成谁了?”
“他把你当成沈婥了,他认为当年是沈婥的原因,他才会被害。”
尉迟靖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明白,但见曹炟似乎并没有要细说的样子,当下只是点点头道:“生死大事,怪不得他会这样仇视我。”
“今夜,他定不会擅罢甘休的,我们还得各自回府比较好。”
……
曹炟亲自送尉迟靖回到陈留王府的。
在临分别的时候,曹炟忽然道:“你并不是无所依凭,在这世上,也一定还有可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