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压低了嗓音,她竟不敢公然扯高嗓门。
这种事情,干这一行,她没少碰到一些苦主。
实际经验告诉她,硬磕,行不通。
在人家的地盘,尤其人家还是一个高富帅,若她真的喊了,明明占理的一方,后者也可以轻轻巧巧地归结为一句“她不知检点为了头条勾引他”。
所以,大吵大闹惹来了人不是上上之策。
见她虽然一脸怒容可却还算得上镇定,居然没提高嗓门喊人救援,齐衍之的俊脸微扬,荡漾的笑意愈发啊欢畅了几分。
“林觅儿。”
“干嘛?”
“林觅儿。”
“究竟什么事麻烦齐公子有话就说。”
“林觅儿。”
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步步愈发让人一头雾水地叫着她的名字。
若可以,她当真是想一拳砸在他那张俊脸上。
可她被他钳制住,竟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道。
“咱们见过。”这一次,齐衍之总算是舍得开口说正事了,只不过,却是如同刚刚那句,桃花眼中难得的,少了戏谑。
“你齐公子阅人无数,这泡妞的手法会不会太老套了些?”被压制着,林觅儿不甘示弱,努力找回主动权。
“爷第一个女人,也叫林觅儿。嗯……刚开始没注意,现在这怎么看都觉得你挺像她的……这眼神,这身段。”
在瞧见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惊恐时,恶意地笑出声来。
“齐衍之,你他妈混蛋!”终于,惊慌与错乱席卷,害怕他来真的,林觅儿再也顾不得许多,所有的伪装悉数褪去,她拼命朝他一推。
猝不及防,齐衍之就这般退了几步,可他却朝着她优雅一笑,然后,在林觅儿想要再次开门时,蓦地伸手紧紧拽住她的腰。
他倒下。
而她,也不能幸免。
伴随着“砰”的一声,他的脊背是结结实实和地面来了个接触。
“齐少,发生什么事了?”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美女秘书见到里头的情景,倏忽间反应过来,“噢,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刚刚听到那一声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赶紧跑进来询问,免得失责。
没想到,是这位爷再次耐不住了,向一位记者出手了。
林觅儿想要挣扎着站起,腰部却被他紧紧锁住。
原以为总算是有个人来了,齐衍之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岂料这厮的无耻真不是一个档次的,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开口:“什么叫什么都没看见?李秘书没瞧见爷被这女的非礼吗?”做贼的喊捉贼,便是如此。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确实是够引人遐想。
若不是太过于了解这位爷的行事作风,李秘书当真是要觉得又来了一位勾引他的主。
只不过……
“齐少,您能被她三两下就勾上了,只能说明您自个儿情动了。”
“看什么看啊?齐少接受采访中,没见过世面吗?”
“这样的采访方式?”
“还不许咱齐少有点特殊癖好?”
外头,看热闹的人被秘书给打发走了。
可听着外头的熙熙攘攘,林觅儿的脸上,早就涨红了不是一星半点。
耳根子,也红得似要烧起来。
索性也不挣扎了,她对上齐衍之依旧似无辜似调侃的脸,她却冷笑出声:“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齐衍之附和。
“以前那个羞涩敏感的男孩,如今却成了一个对什么女人都上的花花公子。说得好听是花花公子,也不过就是一只鸭子罢了。齐公子,你这想要赚钱想疯了是吧?不需要你服务的人也这么巴巴地赶上来服务?”
若她不是这么冷着脸寒着嗓音说话,齐衍之原本还会腆着脸去接话。
可她如今明摆着是真的动怒了。
见她如此,凡事不计后果的齐衍之难得消停了下来。
人一理亏,便觉气短。人一气短,便觉心虚。
这事原本就是他的不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认出了人,突然之间便觉得别扭起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可再见面,她却故意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更甚至还想着隐藏自己,连一个名字都要藏着掖着。
若不是他对那个记忆里的名字早已深入骨髓,她是不是就想着一辈子都装作不认得他?
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就是调笑了几句吗?
两人那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这点搂搂抱抱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小儿科罢了。
谁曾想,她竟然还牟上了。
“喂,当年爷可是给你一大早就买早餐去了,回来的时候你人不在了,回校的时候又听说你急急忙忙转校了。这么说来当年可是你亏欠了爷,而不是爷负心。”
瞧着林觅儿故意装不认识他,齐衍之也只当是多年前那件事的缘故。
他自认为他是花心之人,可他万万不是负心之人。
这莫名其妙被扣上的屎盆子,他可不能受。
是以不由地为自己开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