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康熙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钮祜禄氏怀中抱着的小弘历,故意抬举钮祜禄氏道:“朕看你将弘历养的不错,粉团似的,很壮实。”
钮祜禄氏听闻康熙称赞弘历,心中大喜,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然,十分恭敬的谦虚道:“都是王爷和福晋教养得好,婢妾万万不敢居功。”
康熙见惯了年兮兰坦率真挚的反应,如今只觉得钮祜禄氏太过自谦,反而显得虚伪做作,于是心中便有些不喜。然而为了整治李氏,康熙依然微笑着点头对胤禛道:“朕看你这位钮祜禄格格倒是颇懂礼仪,又生得珠圆玉润,看面相倒是个有福之人。”
听了康熙的赞赏,胤禛面上看不出喜怒,连忙自谦了几句。钮祜禄氏且喜且忧,喜的是自己竟然能够有幸得到康熙的赞赏,忧的是自己严格控制食量这么久,莫非自己的脸给人的感觉依然是珠圆玉润么?如此看来,自己是不是再也回不去生产之前清瘦苗条的模样了?乌拉那拉氏与李氏则恨得咬牙切齿,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温婉得体的浅笑,紧绷的脸颊看起来颇有些牙疼的感觉。
年兮兰见康熙竟然为了给她出气而故意抬举钮祜禄氏,从而整治李氏,心中不禁深感惊讶,与此同时,又缓缓升起。
年兮兰清楚的记得,前世康熙也曾经说过类似夸赞弘历与钮祜禄氏的话,然而却是在八年以后。没想到,这一世康熙提前许多年说出这样一番类似的话语,却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敏锐的康熙感觉到一股视线注视着自己,不禁转头望去,只见年兮兰也正侧头望着他,水润清澈的双眸竟比往日多了一分明悟与怅然。康熙心中忽然一动,似有所悟,只觉得这样的年兮兰比以往执拗娇憨的模样更加惹人怜惜,不禁越发想要娇宠这位聪明颖悟、玲珑剔透的无双佳人。
正在此时,被钮祜禄氏抱在怀中的小弘历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年兮兰,张开粉嫩的小嘴儿笑得欢快,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扭着小身子想要扑到年兮兰的怀中。
年兮兰此时怀有身孕,原本便对活泼可爱的小婴儿没有任何抵御能力,又见小弘历眉眼间的模样神韵与康熙十分相似,不禁微微勾起唇角,伸出手来摸了摸弘历胖乎乎的小脸蛋,浅笑道:“皇上说的果然不错,小阿哥的确生得十分可爱。尤其眉眼竟是像极了皇上,偏又这样爱笑,妾身都忍不住想要抱一抱他呢!”
年兮兰此言一出,康熙抚掌大笑,胤禛兄弟也忍不住多看了年兮兰几眼。钮祜禄氏却想起了德妃暗中的叮咛,要她尽量远离熙嫔娘娘此人。
钮祜禄氏虽然不明其中缘由,却十分相信德妃的话,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怀中的弘历,谦恭的说道:“弘历年幼不懂事,若是冲撞了熙嫔娘娘,婢妾纵使万死也难赎其罪。”
康熙见年兮兰眼中显出遗憾的神色,竟然亲自上前从钮祜禄氏手中接过弘历,将他抱到年兮兰面前。
小弘历见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地接近了这位美女姐姐,越发兴奋的咿呀呀叫嚷起来。年兮兰被小弘历可爱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伸手拉住小弘历努力伸向自己的小胖手,一时间竟然很难把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宝贝与日后那位好大喜功、挥霍无度的乾隆爷联系在一起。
康熙见年兮兰与小弘历如此投缘,竟直接对乌拉那拉氏吩咐道:“难得熙!等日后再带小阿哥进宫之时,记得多带小阿翊坤宫坐坐。”
且不论乌拉那拉氏心中如何厌年兮兰,面上却温婉大方的答应了下来。
康熙担心年兮兰身怀有孕不宜久站,便将弘历交还给钮祜禄氏,抬手守挥退众人,拥着年兮兰向着浮碧亭的方向走去。
胤祯望着康熙与年兮兰相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低语道:“咦,我记得这小弘历的容貌不是与四哥最为相像吗?为何熙嫔却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反而只说小弘历长得像皇阿玛呢!”
胤禛微微皱起眉头,回想起刚刚年兮兰从头至尾都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一双时而脉脉含情、时而娇嗔俏皮的双眸中只有皇阿玛一人的身影,因此不曾发现弘历的容貌与他相似也情有可原。再想起年兮兰刚刚明显的退让,胤禛不禁暗自疑惑,任凭他阅人无数、眼光锐利,也未能看出年兮兰究竟是天真、单纯、一片赤诚,还是颇具城府、工于心计。
乌拉那拉氏此时正暗自庆幸,还好刚刚自己在遇到年兮兰的时候,谨记德妃先前的叮嘱,对年兮兰礼让三分,先服低做小的向她行礼,没有将她得罪得太惨。否则若是惹得年兮兰记恨自己,在康熙耳边吹吹枕头风,只怕自己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氏见年兮兰并未追究自己的过失,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想起康熙刚才对钮祜禄氏与弘历的赞赏,又觉得如鲠在喉,胸口憋闷不已。原本便已经十分不好的脸色,如今又更加黯淡了几分。
钮祜禄氏见年兮兰对康熙的影响如此之大,甚至可以影响康熙对一个人的看法,心中不禁动了带着小弘历讨好年兮兰的念头。然而想起德妃的叮嘱,又觉得年兮兰是一位颇有心计的女子。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