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季眼眉间扫过一丝诧异,走近前问道:“你一个獒蛮族人有什么资格提先王?难道你并非獒蛮族人,也是夷陵国人?”
惠儿冷笑道:“做个夷陵国人有何好处?其实倒不如做个獒蛮族人来得潇洒快活!至少,不用对着你们这些卑鄙又虚伪的人!你只管抽我,抽死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没有人指使我,只是我与白涵之间有着无法抹去的仇恨而已!”
“要照你这么说,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何会和金贝螺坐一辆马车,又将她送去了燕胜如府上?”
“我是半路上遇见的。我当时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在砍杀护送她的人,便趁乱跳上马车驾车狂逃。至于为什么去燕胜如家,我当时就记得那附近住着个夷都最出名的**,就把金贝螺送了过去。事情就这样,你信不信也都是这样。”
“你是说光天化日之下,有黑衣人在大街上行刺?有这等张狂之事?”白子季质疑道。
“爹,”白岩在旁点头道,“真有!”
“真有?”白子季有些惊讶,“是什么人所为?”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在那附近的一条巷子里的确是发生一起命案,死的都是金义府上的人。如此说来,应该就是护送金贝螺的人。”
“还有这等事情?简直太猖獗了吧!当夷都是什么地方,大白天的都敢行凶,还有王法没有?不过话说回来,金贝螺不是应该留在翠钿公主府上吗?为何要送去金义府上?”白子季疑惑道。
“是很蹊跷啊!喂,”白岩指着惠儿问道,“你别有省下了一些没说啊!那儿那么巧啊?你刚好就出现在那附近?”
惠儿扭过脸去冷淡道:“信不信随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说?不说是吧?信不信你岩爷手里的鞭子抽得你娘都不认识?”
“要抽就抽,费什么话!”惠儿忽然冲白岩喝了一声,气势完全盖过了白岩。白岩不由地吓了一跳,指着她喝道:“嘿!还越说越来劲儿了是吧?跟我凶?你岩爷打小还没怕过谁呢!不过就你这身份,压根儿不配你岩爷抽!来个人,给我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
“等等,”白子季抬手阻止道,“先别抽,我还有话问她。她说跟涵儿有不可磨灭的仇恨,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呢?”
惠儿不屑道:“我不想再提了,总而言之,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知道,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是件多么可耻的事情!”
“出尔反尔?背信弃义?难道涵儿曾经失信于你?”
“不会吧?”白岩打量不可能会看上你这模样的姑娘啊?更何况你还是个獒蛮族人,他就更看不上了。爹,我看她都是在胡说八道,瞎编哄我们俩呢!”
白子季沉默了片刻后,语气稍微缓和道:“姑娘,如果涵儿与你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何必如此呢?我其实也是替你着想。你年纪轻轻,又尚未嫁人,好日子还在后面等着你呢!我不想你被人利用,做出一些令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惠儿冷漠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家白涵!若不然,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光说这些有个屁用啊?”白岩上火道,“让你说事儿你又不肯说事儿,你说出来我们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怎么解决啊!”
惠儿鄙夷地瞥着白子季父子道:“你们能解决吗?若能解决,你们早解决了!为了保住你们白家,为了你们一家子的荣辱,别人的生死悲欢都是泡影,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别在这儿一副假惺惺的慈悲模样,你们是什么人我早看清了!要杀便杀,大不了到了九泉之下,我与先王一同来找你们索命!”
白子季拧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再地提先王?”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请便吧!”
惠儿扭脸不再说话,黑冷的脸上透着一股傲然。白子季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叫上白岩出了地牢。白岩不明白,着急地问他爹道:“您怎么不让我抽那死丫头啊?她只是嘴硬,没准抽两下她就老实了,就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了!”
白子季紧缩眉头,反背着手往前走道:“不急,反正她在我们手上,跑是跑不掉的。与其跟她动手,不如先饿她两天,没准就老实了。”
“爹,难道您真相信她所说的?”
“你指她与你哥那些吗?我看她那表情倒不像装的,或许与你哥之间真有点什么呢?且等你大哥醒来问一问,就真相大白了。”
一转眼,惠儿已经在白家地牢里关了半个月之久了。此间,在叶衍水的精心调养下,白涵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脾胃受了损,进食挑剔,还需一段时间的静养。
叶衍水见白涵大好,便回金义跟前去复命了。金义也没留他,打赏了一些金银药材,派人将他送回去了。
此时,宫中的碧湖听闻白涵已经大好了,心急地想回白府去,却又舍不下那个颜面。跟燕姬左求右求,燕姬才答应她下一道命令,说王上金赞甚是挂念白涵,特命她回府照料。
回白家那天,碧湖起初心里十分忐忑,尽管是奉了王命又带了隐娘,但她还是担心白家会为难她。不过,等她到了白府门口,门子并没有阻拦,还迎着她进去了,她这才相信母后和隐娘说的是真的,白家怎么敢赶她?除非吃了豹子胆儿了!
入得府来,她心急如焚地往白涵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