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过去的前几年,郑家的煤炭生意还行,虽说规模不大,可周围几个庄里的用煤都指望着这一家,所以日子过得确实比她之前好多了。但好景不长,几年后隔壁村子有人又开了个煤球厂,做出来的煤比郑家的更耐用,而且还亲自给送上门,渐渐的郑家的生意便被抢走了。
郑祥好吃懒做,又骄傲自大,遇到这种情况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说,反而叫了几个人去砸场子,最后破坏不成,自己反而被别人暗算了一笔,郑家的煤球厂也彻底垮了。
失了经济来源的郑家,生活诸多不顺,于是因为这些不顺渐渐累计的不满与愤怒都发泄到孙兰身上,他骂孙兰没用,没把抚恤金全部拿来,公婆骂她扫把星,晦气,还克夫,克了整个郑家,几个孩子耳濡目染对这些词汇早不陌生,成天拿她当老妈子使,稍有不满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骂。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有个儿子,想回头去找,被郑祥发现了心思之后劈脸便是一巴掌“你个贱人要是敢把那个拖油瓶再带进来老子一脚踹死你!”
公婆知道她有这种想法之后直接指着她鼻子骂,“你要是敢把人带回来就别再进我们郑家的门!”
于是,她再也不敢提出一句有关于谢青松的话,此事也就此作罢。
至于郑幺妹,便是郑祥前妻留下的最小的一个女儿,她受家人的影响,从小便看不起孙兰,对着孙兰之前的儿子,自然也看不上眼。
苏棠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这么算起来,郑幺妹跟谢青松之间,倒也能扯上那么一点点兄妹关系。
不过想起报道上报道的两人是亲兄妹……还真是可笑。
郑幺妹看不起谢青松,不仅如此,她觉得他们家为谢青松养了老娘,谢青松总该要有所表示才对,所以每逢谢青松过年回家为父亲上坟,她总是会想尽方法上门要一笔钱,郑家人知道后非但没反对,反而对郑幺妹的做法很是支持。
“病怏怏的干不了活就算了,还要多加双筷子养她,我们老郑家怎么说也养了她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能问他儿子要点钱啊?”这是郑祥母亲的原话。
陈幺妹原本要钱时还怕被别人看到说她不厚道,听奶奶这么说之后越发的光明正大了。
谢青松虽对她不搭不理,但每次要钱却都是给的。
这些都是是工作人员通过电话告诉苏棠的,说完之后也不禁感慨,“没想到谢青松这样的人竟然有这样的经历,孙兰倒是真狠心,哪个母亲会忍心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苏棠这边听得心里也不好过,谢青松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若不然她使了手段让这些人去查,怕是没人会知道这些。
那头的工作人员察觉到苏棠这边情绪低沉下来,又忍不住补充道,“但现在看来,真该庆幸孙兰没把他给带到郑家,郑家那样乌烟瘴气的环境又能教出什么样的人来!”
苏棠点头,“也对。”
郑家人做事太不厚道,若当时孙兰真的把谢青松带过去了,真不知道谢青松会受什么样的委屈。
照着孙兰的性子,就算是谢青松受到郑家人的欺负怕是也不会护着他为他出头吧?
有什么会比母亲的漠视更伤人心?
她再了解不过。
这一刻,她甚至感觉谢青松跟自己是同命相连的,越发的感同身受。
“哦对了,苏小姐,忘了告诉你,我们现在已经回到青州,现在正在市医院,你要过来吗?”负责跟苏棠通话的这个工作人员也是个年轻女孩子,一时只顾着感慨命运对谢青松太不公平,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似得把什么都跟苏棠说了却忘了最重要的一块。
“医院?怎么会去医院?是出什么事了吗?”苏棠忙问道。就是去了解一下事实情况而已,怎么会弄到医院去?
难不成郑家人恼羞成怒动手打人了?
年轻女孩听到苏棠话音中的着急与担心忙解释到,“是这样的,我们去的时候碰巧发现郑家人又开始闹起来,便找人了解一下情况,才知道原来是孙兰病在床上太厉害没人问,便自己爬起来去找吃的,谁知正好看到灶台上摆着一碗炖肉,一时没忍住便给吃光了,她婆婆回来便将骂她是家贼,孙兰应该是辩解了一句,被郑祥一脚提到心口……哎,要不是被我们发现的及时,可能真救不回来了!”
苏棠听得也是不知该怎么说,她觉得孙兰会到如今的境遇也算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可想到谢青松每次毫无意见的给陈幺妹钱,定是在心里还对她存着些念想的吧?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她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好,我下午两点过去,这次的事多亏你们了。还有,如果针对谢青松被恶意诽谤,人证物证都够吗?”
女孩很用力的点头,“全够了,估计郑家做法太遭人恨了,村子里很多人都看不过眼,愿意出来作证的人可不少呢,就是可惜这个村子太封闭了,我们这次只带了几个在村子里能管的事的,这样行吗?”
苏棠点头,笑了笑,“当然行,你们都想得很周全,这次的事多亏你们了,我代表青松跟你们说一句谢谢。”
那个女孩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听不好意思的,羞涩的笑了几声后道,“是应该的啊,对了苏棠姐,这事结束后能请您帮个忙吗?”
苏棠倒是被她这么问的一愣,“你说,”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我挺想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