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没再去逼问小五。他刚才露出来的为难,已经很明显。梁健不笨,这其中必然是有着什么原因,或许是什么保密条例。
梁健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对沈连清说:“你去准备点东西,我们去医院看看那位醒过来的兄弟。”
沈连清转身出去,小五在原地站了一会,欲言又止,几秒后,带着点落寞出去了。
他们都出去后,梁健想了一会,拿过手机给娄江源打电话。
他昨夜回来太晚不好意思打扰他,关于胥清流秘书那个电话的事情,还没跟他提过。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了起来,但传过来的声音是娄江源的秘书。梁健问:“娄市长呢?”
“娄市着:“梁书记,您有急事吗?需要我现在把电话给娄市长吗?”
梁健想了下,还是算了。胥清流秘书的事情也不急这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对秘书说:“不用,等他有空了,你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梁健不知道,这一等,便等了一天。而这一天时间,有许多事都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梁健和沈连清他们去看过那位苏醒过来的警员后回来,梁健接到了广豫元的电话。
这两天,广豫元像是消失了一样。昨天罗贯中的那个会议,广豫元也没有到场。电话一通,梁健就问他:“你这两天去哪了?”
广豫元道:“我去了一趟省里。”
梁健皱眉,问:“你这个时候去省里干什么?城东的事情处理好了?”
“居民都已经找到地方安置,另外搬迁的事情,我根据你定的搬迁补偿政策又跟他们在细节上谈了一下,基本已经谈妥,签合同的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那个徐大伟,你还记得吗?就那个把自己老父亲扔在老房子里的那个!”广豫元说道。
梁健自然记得这个名字,这样不止忘恩负义简直畜生的行为,太让人印象深刻。梁健听到广豫元说他有些麻烦,便皱了眉头,道:“不是让人抓起来了吗?他又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他请了个律师,准备和我们打官司。说是我们的疏漏,没有保证全部居民的撤离就放弃了搜救!”广豫元说着说着便气愤起来:“这人还真的是我活到现在见过的最不知廉耻的人!”
梁健道:“他既然想打官司,就打官司吧!政府形象虽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助长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不懂忠孝二字的畜生的气焰!”
“我也是这么想的。”广豫元说完,话题一转就转到了娄山村的事情上。广豫元问:“对了,昨天罗贯中到太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广豫元应该是已经听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应该也是顾及梁健的面子。梁健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早已豁出去,何况他并没有错,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只不过,事已至此,罗贯中此次一副势要将梁健赶出太和市,赶出西陵省的姿态。梁健虽然已经基本肯定胥清流秘书的那个电话肯定有问题,但他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将罗贯中拉下马。在老赵那边给罗贯中上的眼药,到底什么时候能生效,还不清楚。
事情到现在为止,与他最初的预想相差的太多,霍家驹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虽然他并未明确表示,但梁健明白,霍家驹已然是靠不住了。梁健不能完全肯定,霍家驹这临阵变卦的背后是不是刁一民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应该是有点关系的。
而没了霍家驹外,梁健原本那盘棋中,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已经空了。那么这盘棋,是否还能下活?又由谁来重新填补霍家驹空出来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