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的优良传统,所有的大事情几乎都是在饭桌上,酒桌上解决的。所以这顿饭是别样的豪华,不仅将整个金玉满堂包场,而且菜色比起陈煜阳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加有过之无不及。陈煜阳心中有些不爽,心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上一次居然还跟我藏私,下次来教训你们。
这些美轮美奂的菜色每一道都好像是艺术品一样,交相辉映,让人都舍不得动筷子,可谓是色香味俱全的佳作,陈煜阳有一点是传承了自己老子的,那就是喜欢品尝美食,虽然他现在已经不用吃饭这种事情了,但是美食依旧是一种爱好。
不过他吃饭的动作就和他行军打仗一样优雅,带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不似那般狼吞虎咽,这也是叶倾城在小时候就给他灌输的理念,东西再好吃,那也只能八分饱,从吃饭,到喝汤,到筷子的姿势可以说经过了严格的培训。
所以才呈现出今天这种状况来。孙一行并不是和陈煜阳第一次吃饭,但是每一次和陈煜阳吃饭心灵都被洗礼一次,心道:大家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吃饭的模样,比淑女还淑女。
玉色的筷子夹住一块东坡鱼,肉色十分华润,他夹了很久,然后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此刻不仅仅是孙一行在看他,就连柳明传也在看他,坐在这里已经二十分钟了,没有一句话,不说一句意见,只是将这么多菜色各自品尝了一遍。
这让柳明传有些诧异,这到底是谈判还是在评点美食,好像这位年轻的军中第一人的修养和气势都通过这些不经意的细节表现的淋漓尽致,这让柳明传心中更加害怕,再次暗叹道:可怕的人,可怕的养气功夫。
对方不说话,自然是等着自己先开口。所以柳明传一不做二不休的站了起来,举起杯子,道:“陈主席,先前小儿的时候,多有冒犯,还请陈主席能够原谅,柳某今天满饮此杯,陈主席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
这话说完,他并没有喝下去,而是在看着陈煜阳的表态,陈煜阳很优雅的搁置下筷子,这是最起码的尊敬,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明传,道:“柳先生说笑了,冒犯到是没什么,不过一应事务还是要按照国法做事!”
陈煜阳第一句话直接将国法请了出来,柳明传心中已经开始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好办,当然世界上也没有这么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年纪轻轻就身为军方第一人的陈将军。
他也不急着喝酒,只是将酒杯蹲在桌面上,发出一些微微的响声,表达出他心中的怨愤道:“陈主席,柳某今天请您,还希望您能够说一句明白话,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只求我儿子能够平安出来!”
陈煜阳不动声色的笑了道:“怎么样?柳先生玩笑了,这东西不是我说了算的,刺杀国家高级将领,怎么说也是一条罪名。国法森严,不是我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更不是你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孙一行此刻心中暗自挑起大拇哥心道:绝,真绝,一句话总不离国法。这种推诿和架构简直旷古绝今。
陈煜阳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能够一开始就露出一种贪食的模样,要不然被人抓住了,那自己在这件事情方面的主动权就会小很多,所以他尽量的要做出一副无欲则刚的模样,这样一来柳明传根本就无从下手,这才是最高境界。
反之,那就是我对你没要求,一切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好了。这就让柳明传难办了,你没有想法,那就是最不好的消息。柳明传闷闷的喝了一口酒,一些焦急的情绪暴露了出来,这对陈煜阳来说是个好消息。
柳明传越发坐不住,那自己这边的成算就越大。条件也可以随便拿出来,这一点信心陈煜阳还是有的。所以他依旧不说话,将桌面上的菜色再此回顾了一遍,心道:真是回味无穷,这柳明传的脸色,要比这些菜色更加让人回味无穷啊。
终于又过了些时间,沉默了好一会,柳明传再次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很直爽道:“还请陈主席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我那小儿子的生死就是陈主席一念之间,到底有什么吩咐请陈主席指教!”
说着,柳明传一杯酒咕咚咕咚下肚了。在华夏的饭桌上,似乎所有人都喜欢用喝酒来表示出自己的诚意,而这种诚意在陈煜阳看来狗屁不值,是一些做作和虚伪的表现,如今在陈煜阳眼中,柳明传此人过于虚伪。
因为面色上紧张,心中却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所以陈煜阳还想拖上一拖,看看柳明传还有多少底牌,他不想一次性将这件事情处理结束了,他还想再看看柳明传这个人,今天之所以来,依旧是一个照面而已。
如果一顿饭能够解决一个死刑犯的话,那这顿饭的价值也未免有些高了。就算金玉满堂,陈煜阳也不认为他能够有这样价值的饭菜,所以他依旧笑道:“柳先生,陈某已经说了,这件事情是国法范畴,我无能为力,我就算出力,柳公子最轻也要终生监禁。”
陈煜阳试探性的将自己的底牌放了出来,不过这只不过是一张虚晃一枪的底牌。最轻,最轻之后还有更轻,所以他要求柳明传在这件事情上对他感恩,不过本来就是你一手设计的,柳明传又怎么肯感恩呢。
不过柳明传依旧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他面上立刻感激道:“陈主席,谢谢。不过陈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