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好”
中年干部走到老爷子面前,深深鞠躬,很恭谨地请安问好。
这个人,刘伟鸿也是认识的,乃是他的死党程辉的老子程九凌。程九凌名义上是中办工作人员,实际上是最高首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最高首长办公室的工作人云之中,有人和老刘家不大对路,但也有人和老刘家关系不错。程九凌属于后者。
老爷子微微一笑,说道:“九凌来了。”
“是的,刘老。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首长想要请刘军长去他那里坐一会,有些部队的话题,想和刘军长谈一谈。我打过电话去集团军办事处,办事处的同志说,刘军长回家探望您了。所以就过来打扰了,不知道刘军长现在是不是方便过去一趟?”
程九凌彬彬有礼地说道
所有人都有些惊诧之意。
其实最高首长的心态很年轻,很喜欢和小字辈谈话沟通,首长的居所,也并不如外间传说那么神秘。一些二三十岁的小年轻,经常会出现在大内最高首长的宅邸,陪着首长聊天说话。刘伟鸿小时候,也跟着爷爷去过最高首长家里,最高首长还亲手抱过他。但这一回,很明显不是这种“窜门子”似的拜访,最高首长是正式召见某主力集团军军长刘成家少将。尽管最高首长已经在去年和今年相继辞去了党的军委主垩席和国家军委主垩席职务,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在全党全国全军的崇高地位。最高层的重大决策,依旧由他掌舵。
最高首长忽然在此时召见刘成家无疑是为了他那篇有关海湾局势分析的文章。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好,成家,你跟九凌过去。注意掌握谈话的时间。”
最高首长比老爷子还要年长几岁,已经将近九旬高龄,老爷子叮嘱这么一句,自然是为了首长的身体着想丝毫也没有托大不敬之意。以两位老人风雨数十年结下的深厚革龘命情谊老爷子的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猜测和误解。
“是!”
刘成家答应了一声。
“打扰了,刘老!刘军长,请!”
程九凌又向老爷子鞠躬为礼,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刘成家说道。
刘伟鸿与程辉的关系很铁,程九凌与老刘家的关系也不错,但主要是和刘成胜的关系与刘成家之间,沟通就比较少。毕竟刘成家一直在部队工作与程九凌的交集,不是很多。
刘成家随程九凌一起,并肩出门,向不远处的最高首长住所走去。程九凌很自觉地略略落后了半个身子。倒不是双方地位有何差别,而是待客的礼节。
“伟鸿,听成家说,有关海湾局势的分析,你给他提了些参考的意见?”
待得程九凌和刘成家相继离去,老刘家诸人重又落座,老爷子望着刘伟鸿,问道,眼里微有诧异之色。
这个孙子,有点意思了!
刘伟鸿忙即答道:“是的,爷爷。我是提了些参考意见,但中心思想,还是我爸的。”
刘二哥当然只能如此回答,难道跟自家老子抢劳?
老爷子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刚刚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年轻人,肯开动脑筋想问题,张开眼睛看世界,是很好的,值得肯定。但是,你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脚踏实地,搞好你的本职工作。明白吗?”
刘伟鸿连忙欠了欠身子,答道:“是,爷爷,我明白。”
“嗯!”
老爷子微微颔首。
“成胜,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你暂时不必去理会。你刚刚担任省委书垩记,重要的是团结好班子里的同志,将江南省的底子摸透,才好对症下药,采取合适江南发展的政策。另外有一点也要注意,往往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贪龘污腐龘败分子也比较多。对这些坏分子,绝对不能手软,必须严肃查处。我们党的名声,不能被一小撮坏分子破坏了。”
老爷子转向刘成胜,很严肃地说道。
刘成胜连忙欠身应诺。
刘伟鸿则在细细思量老爷子对大伯的教导。很显然,老爷子这话,不是普通的叮嘱,尤其在眼下如此敏感的时候,更有深刻的内涵。
归根结底,老爷子吩咐刘成胜的有两个要点。第一个要点,就是慎重表态,或者说,不要忙着表态,“一些理论上的东西暂时不必理会”第二个要点,则是立威。团结班子里的同志,当然是必要的。但团结同志,不是无原则的妥协,和稀泥,一团和气。重点在于严查腐龘败分子。据刘伟鸿所知,贪龘污腐龘败案不是孤立存在的,往往一个金额较大的腐龘败案子,一查下去,就能揪出一窝坏分子来,到最后不得不控制范围,。所谓控制范围,说白了,就是看谁的后台更一点。真正的大老虎,一般都在“范围”之外。
刘成胜如果在江南省大力反腐倡廉,揪住几条小辫子,主动权也就抓到手里了。至于最后怎么“控制范围”自然由刘成胜这个省委书记来拍板定夺。处理谁不处理谁,中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先下重手,将江南这潭水搅浑了,搞得人人自危,谁都不得不向省委书垩记靠拢,以求免祸。一打一拉之间,省委书垩记的威望便建立起来了。
老爷子轻轻几句话,便点中了要害。
刘伟鸿暗暗佩服。
马国平忽然问道:“伟鸿,你们楚南搞了个林庆经验,主要内容是有关基层党建工作的模式,这个事情,你知道的?”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知道。这是我们县委朱建国书垩记亲自抓的,抓了大半年,刚好与中垩央最近的文件精神暗合。地委和省委听取了汇报之后,都觉得很有现实意义,决定竖立为全省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