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鸿同志……谈谈伍百达那个一案子n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会指示浩阳公龘安局的同志去久安抓人!”
稍顷,林启航淡淡说道。
刘伟鸿略略一惊。
林启航这话说得够直白了,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细想一下,林启航采取这样的“直白战略。”似乎也有道理。大人物说话的云山雾罩,也是分场合的。在公众场合,那就必须云山雾罩。说得太直白了,不好善后。事情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当着大伙的面,将话说“死”了,不留一点余地,万一最后起了变化,叫大人物如何下台?再说,下面的干部一般都习惯了大人物的云山雾罩,一旦大人物说“大白话”,不免要让下面的干部误会这个领龘导没水平。但现在身处密室,两两相琦,考虑到刘伟鸿的出身,以及林启航此番召见他谈话的本意,如果也是云山雾罩的说话,就显得诚意不够了。估计刘成胜应该已经给林启航打过电话了。在这种情形下,林启航便必须摆出长辈的架子,而不是端起省委书记的架子。
长辈对晚辈的指点教导,总是要通俗易懂才行。
刘伟鸿吃惊的神情,自然也被林启航尽收眼底,心里还算是比较满意。看来这个跋扈的刘二,也有知道敬畏的时候。
这就很好。
真要是无所畏惧,一味蛮干,又不为林启航所喜了。
“林书记,伍百达的案子,一开始,就是不应该发生的,根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这是一起典型的打击报复案件,情节特别恶劣……”
刘伟鸿略事犹豫,便决定以坦白对坦白,一开口便给伍百达案定下了打击报复的调子,随即简单汇报了伍百达案的前因后果。
其实这个案子本身,林启航肯定做过必要的了解。毕竟闹出了偌大的风龘波,林启航又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整顿一下省里的本土势力,不详细了解案情,显然说不过去。
只是省委书记既然开口动问,刘伟鸿自也不能马虎了事。再说林启航了解这个案子,他会从自己的角度作出判断,这个判断,不一定和刘伟鸿的判断是一致的。林启航也必须了解刘伟鸿真实的态度,才好作出最终的决定。
“不参考其他的证据,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最起码存在好几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久安市政法机关,正气不足,邪气有余。伍百达被打的时候,我就给久安市的彭宗明书记打过电话,向他反映了情况。结果很快,就发生了更加恶劣的打击报复。这个情况,彭宗明无疑是要负责任的。第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久安的治安状况不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邵明正这样一个流氓团伙,二十来个成员,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残害群众,**妇女,而且是一连发生两回,足见其横行无忌到了何种地步。如果久安政法机关打击力度大,有足够的震慑力,还会发生这和情形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干部的观念问题。林书记,我承认,浩阳市公龘安局不打招呼,直接去久安抓人,在程序上是有问题,应该批评。但违反程序和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到底哪一点更重要,我们的一些干部,就分不清楚。在他们看来,哪怕久安再乱,久安的群众再受到怎样的残害,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浩阳的警龘察,违反了规矩。这就捅破天了,还了得?我就是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在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人民群众的利益?群众被打成重伤,被**,无所谓,浩阳的警龘察一抓人,就刺痛他们的神经了?这很不正常!”
刘伟鸿身子挺得笔直,朗声说道,脸色十分严肃。
林启航未曾料到刘伟鸿会如此激越,神情也变得很是严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双眉紧皱。稍顷,才缓缓说道:“伟鸿同志,我赞同你的部分意见,我们有个别干部,思维方式确实出了问题。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特权阶层。这种现象,是很不正常。久安的治安状况,确实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刘伟鸿挺直身子,很专注地望着林启航。
他知道,林启航要谈到此番召见的关键之处了。
“伟鸿同志,现在我问你,如果让你去久安,主持政法工作,你有没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扭转久安的治安状况,恢复久安的正常社会秩序?”
林启航直视着刘伟鸿,很严肃地问道。
刘伟鸿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有省委省政龘府的大力支持,我有信心!”
“军中无戏言!”
林启航紧盯着说了一句。
刘伟鸿说道:“林书记,我还是那白话,只要有省委省政龘府的大力支持,我有信心!”
“好,那你说说,你要什么样的支持?”
“事权专一,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
刘伟鸿再次毫不犹豫地说道。
刘伟鸿在林启航办公室呆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这期间,雷旭明至少挡了三批想要觐见省委书记的要人。林启航早就吩咐过,此番和刘伟鸿谈话,没有时间限制。在和刘伟鸿的谈话结束之前,任何其他公务,一律延后处理。
这么明白的指示,林启航还是头一回对雷旭明作出,可见这个工作,眼下是林书记心目中最为要紧的事情,不容任何事情来打扰。
京师豪门子弟,果然待遇不同啊!
雷旭明暗暗感叹。等刘伟鸿终于从林启航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雷旭明对刘伟鸿的态度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