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磐,寒风肆意。
马路上生死速递,我惊恐的把车开得跟云霄飞车一样,无法停止。
但其实我此刻脑袋一片空白。我只想摆脱身后这三辆如影随形的车。他们死死的咬着我,一辆在后面,两辆在左右。我连转弯都不行。
我能肯定此时我的心跳已经超过了平日的十倍,眉宇间的汗水如瀑布般滚落。我不敢去擦汗水,更没办法去拿后座包里的手机。
我把车速提到了最高,轮子几乎是飘起来的。我从未这样开过车,或者说。我根本连一百二十码都极少开到。
可是我不能停,他们快追上我了。那两辆车左右包夹,几乎与我平行。他们在朝我靠近。仿佛是想逼停我。
我死死咬着唇瓣企图保持清醒,齿间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翼。此刻我的样子可能很狰狞,很难看,但我顾不上仪表。
“方晨,你别跑了,你逃不了的,乖乖受死吧。”
右侧的车在逼近我的时候,里面嚎出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我用眼底余光瞥了眼,竟是那该死的秦风。
这个qín_shòu!
我太清楚落在这qín_shòu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我绝不会让自己再次沦为他镜头里的阶下囚。
“美人,别跑啦,等会你翻车了咱们就不好玩了。”左侧的车里又冒出一句挑衅。我听得心头越发恐惧。
翻车?
在这种情况下翻车,我若嗝屁,估计无人查到这些人的行迹。所以。我要活下去的话,要么摆脱他们,要么让他们翻车!
摆脱他们肯定是不可能,我已经行驶了十来公里了还是无法摆脱,所以……只有让他们翻车。
我被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给吓到了,我心里竟然油然而生一股杀机,浓烈得不得了。
“快停下啦美人,前面那段公路没有修好,你再开过去就真的要翻车了,翻车摔得断胳膊断腿的就太可惜了啊。”尽名台号。
依然是邪恶且充满挑衅的声音,仿佛笃定我会被他们抓住似得。我很不争气的吓哭了,眼泪哗哗的。我好怕,好恐惧,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
“方晨,你再不停的话我们撞过来了哦。”秦风大吼道,肆无忌惮。
此时马路上根本没有太多来往的车辆,就算有也是匆匆而过,压根不知道被几辆车如众星捧月般包围的我是在与死亡赛跑。
我从来没想到,这种只有电视里才有的急速追击,我他妈的在现实中也遇到了,还是三辆车。
我晓得如果再次落在秦风手里就真的玩完了,秦菲有多恨我我不是不知道,否则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伺机抓我。
他们见我还在不要命的逃,车身更加朝我逼近,左侧的那辆在不断撞我车尾,企图逼停我。
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瞪大眸子盯着前方的高架桥。我记得这桥上是个x字型的岔道,如果我运气好,兴许能够摆脱他们。
我豁出去了,反正落在他们手里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拼死一试。
我屏住一口气朝着桥上冲,给右侧留下了大约一个车身的位置。秦风正在里面对我嘶吼,但我已经听不清他吼的什么了。
他一直追着我的尾部,我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高架的时候忽然朝右移去,车身几乎贴着围栏而过。
“轰!”
很不意外的,我听到了后面一声震天声响。我心一颤,车子驶得更快。
左侧的那辆明显慢了下来,我在x型路口的时候忽然调转车头,又顺着高架另外一边下去了。
后面的车没有再追来,我用眼底余光扫到后面原本暗夜的天空有些微微泛红,于是我不要命的冲下高架,没有目的地乱窜。
车爆炸了好像,那该死的家伙会不会死?这算不算是我杀死的?
我好害怕,缓缓把车停在了路边,抓过后座的包就寻找电话。我的手哆嗦得很厉害,拿了几次都没成功的把电话拿起来。
我杀人了,我他妈的杀人了,我会不会坐牢?
我好不容易抓起电话找到了默琛的号码,一摁下拨打键我就开始哭泣了起来,我真的好害怕,我发现身子哆嗦得跟筛糠似得。
“晨你怎么了?你在哭什么?你人呢?”
默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像忽然间吃了颗定心丸似得哆嗦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还是无法说话,只能不断的呜咽。
“晨,放松别怕,有我呢,告诉我你在哪里?到底怎么了?”
“默……默琛,我杀杀杀人了。”
“镇定点,你在哪里?”
“我……我在……在在松浦高架下面……面的马路路上。我杀人了,呜呜呜……”
“别急,我马上来,你别挂电话,保持畅通。”
默琛显然要比我淡定的多,一直在安抚我。我因为他沉稳的声音而慢慢平静下来,但还是无法控制痛哭流涕,我竟哭得跟泪人儿似得。
我听到了车道上传来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我蜷缩在车上根本不敢动弹,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晨我开过来了,高架下发生车祸了,好像死人了,你在哪里?”
“我我……我就在左车道上,呜呜……”
“你别动,我马上来。”
我一听默琛马上到了,慌忙推开门四处寻他的车子。我靠着车门不敢走开,因为我的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看到他从高架上下来的一瞬间,我顿时又泪如雨下,靠着车门哭得好不凄惨。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