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白有些惊讶,站了起来,愣了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从结婚后,除了家之外,她所出现的地方,他不是都避得远远的吗?
肖骁的目光阴沉,又带了抹玩味,从上到下的将落汤鸡似的苏睿白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的道:“你认为,你有权利管我到哪儿?”
他虽是似笑非笑的,一双幽深的眸子却比刚才冷冽了几分。直直的看着苏睿白,像是要将她剖解开一般。
苏睿白早已麻木,弯下身继续捡落在地上的东西。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下,滑过脸颊落入脖颈中。
肖骁并未多做停留,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大步的往公司大厅的方向而去。
苏睿白的东西刚捡完,肖骁就打着伞搂着莫嫣然走了出来。见到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苏睿白,莫嫣然惊讶的道:“苏睿白,你没带伞吗?怎么淋成这样子了?”
语气中虽然带着同情,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得意。说完之后抬头看向肖骁,娇声道:“苏睿白应该是没开车,骁,我们载她一程吧?淋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可真是逼真得很。好像苏睿白就真的只是一个‘熟人’似的。
肖骁瞥了苏睿白一眼,嘴角噙了抹冷笑,淡淡的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同情也是得分人的,嗯?”
说着,倾身吻了吻莫嫣然的额头。莫嫣然的眼中带着报复的快感,嘴上却低低的道:“这样不太好吧?要是真感冒了……”
肖骁看也未再看苏睿白一眼,搂着莫嫣然继续往前,柔声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有些人,利用的,就是别人的善良和同情。”
他是意有所指,说到这儿,回头瞥了苏睿白一眼。英俊的脸上表情冷漠得让人心惊。
苏睿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肖骁的冷漠,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待到那两人上了车,才到路边拦车。
被莫嫣然不幸言中,虽是喝了姜汤洗了热水澡,半夜的时候苏睿白仍是发起了高烧。
头被烧得昏昏沉沉的,起床找了退烧药和感冒药,接了开水,苏睿白却没有吃药,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将外表完好的右手小手指放在滚烫的玻璃杯上反反复复的摩挲。
它,没有任何感觉。
早在五年前,它就被判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知觉。
这是为救冲冠一怒为美人的肖骁付出的代价,可是,一截手指,并换不了一段爱情。
万般杂陈的滋味堵塞在喉咙间,苏睿白长长的呼了口气,颤抖着手将药片倒入手中,吹冷了水,一片片的将药片吞下。
生病了的人大概都是脆弱的,肖骁英俊冷漠的脸浮现在脑海中,钻心的疼痛由心脏传来,苏睿白忍不住伸手揉住胸口。
良久之后,她才用力的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雾,端起杯子,将半杯水一点点的喝掉。
肖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本应该是软玉温香在怀的人,却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