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白低眉敛目的进了办公室,离易楠臣还有一米来远,他身边的阮秘书就走了过来,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道:“易总的我来。”
那天的时候苏睿白并未注意到,这会儿看到那端咖啡的手,才发觉阮秘书的手很漂亮。白皙匀净,纤细柔软。指甲小巧,并未涂指甲油,下方有月牙儿一般自然健康的粉色。
这双手,一点儿也不像是做过家务的手。易总的身边,这次终于多了一位未结婚的秘书。
苏睿白放下了咖啡,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然后抱着文件下了楼,直到易楠臣一行人离开,这才回到办公室。
晚上加班到十点,苏睿白没有胃口,一整个晚上都在喝咖啡。下班的时候收拾东西时,才发现鼻子塞得厉害,全身又酸又软。
临近年关,天空中又飘起了雪。回去懒得弄吃的,她穿过马路,在不远处的西点店买了一个面包一袋牛奶,让店员将牛奶打热,然后拿着回到宿舍。
虽然才从打着暖气的办公室里出来,但手却是一片冰凉。苏睿白双手捧着热牛奶,汲取那微弱的短暂的温暖。
进了宿舍,浑身的疲累都像是涌上来了一般,只想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依旧是没有胃口,苏睿白喝了大半袋牛奶,昏昏沉沉的去洗漱。
身体酸疼得厉害,她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倒在了床上,那面包也没吃,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苏睿白只感觉口干舌燥,身体中热得厉害。她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喝下,又倒回了床上。虽然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脑子里是有意识要起床去买药的,身体却像是不听指挥似的,动不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围突然响起了杂乱的声音。苏睿白被吵得头痛欲裂,费力的睁开眼,才发觉易冉拉着她的手,而申秘书则是急匆匆的打电话。
“冉冉,你怎么来了?”喉咙里撕裂了般的疼,吐出的字眼嘶哑得听不清。边说着,苏睿白就要爬起来。
易冉的目光触及到那在脸颊边,有大半水渍的被子,眼眶红红的,伸手将苏睿白给扶了起来,低低的道:“小白姐你发烧了,先靠着,我找衣服给你穿上我们去医院。”
苏睿白摇摇头,想说没事,易冉却已匆匆的去找衣服。头重得厉害,意识也是完全混沌得。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着,易冉好像打着电话说着什么,那声音近在身边,却又模糊得遥远。
生病的人莫名的很脆弱,眼角不知道怎的居然会滑下液体。苏睿白闭上眼,任由着昏昏沉沉将自己包裹。
烧得糊涂了,苏睿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就是雪白的病房。鼻子被塞住了,并没有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刚想爬起来,身边就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别动,现在还输着液,你的烧还没有退。”
苏睿白停住了动作,侧过头,这才发觉侧面的床边站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笔在记录着什么。
苏睿白又躺回了床上,喉咙里难受得厉害,她伸出手用力的捏了捏。那医生已经记录完,上前一步温和的道:“除了喉咙之外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苏睿白摇摇头,那医生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好好休息,吃点儿儿清淡的东西,烧输完药就应该能退,但还得留院观察。以防反复。”
苏睿白已经很久很久没生过病了,这段时间太累,事情又太多,那晚上受了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她点了点头,嘶哑着声音说了句谢谢。那医生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扶着苏睿白坐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易冉拧着粥回来的时候,苏睿白正小口小口的啜着水。见苏睿白醒了,易冉松了口气,上前气呼呼的道:“小白姐,你终于醒了。那姓席的真不是个人,你发着烧竟然还让你加班!”
连她自己都是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发烧的,席承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她会生病?苏睿白扯出看了一个笑容,哑声道:“和席总无关,可能是晚上受了冻。”
易冉颇为愤愤不平,将粥搁下,道:“怎么会和他无关!我都听申秘书说了,如果不是工作量太大,你怎么会被累倒!他自己是工作狂还逼着别人不要命的陪他,简直就是一变态!”
席承要是听到易冉的这番话,肯定会气得吐出血来。苏睿白知道易冉只是在气头上,并未再替席承辩解。倒是旁边那医生微笑着说道:“她的喉咙不舒服,你少说点儿话。让她休息休息。”
易冉听到这话,悄悄的吐了吐舌头,道:“沈姨,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沈医生点点头,微笑着道:“那我走了,有事叫我。”
易冉小鸡啄米的点头,待到沈医生离开,又接着道:“那姓席的真不是个玩意儿。”
说完之后想起沈医生说的话,又赶紧的道:“小白姐,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听着就行了,别说话啊。”
这姑娘还真是跟个小孩子似的,苏睿白笑笑,点了点头。易冉将带来的那粥打开,又道:“这是阿姨熬的,很清淡,你可得多吃一点儿,增强免疫力。你看我,能吃能喝的,一年都不会感冒一次。”
苏睿白点点头,易冉盛出粥来,苏睿白本是要自己吃的。她指了指她手上的针头,执意喂她。苏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