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白慌忙的上前扶住舒云,冲着吸烟区那边叫了一声表哥,慌慌张张的就去翻舒云的包:“舅妈,药带了没有?”
舒云的呼吸急促。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苏睿白又叫了匆匆忙忙路过的护士帮忙将舒云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温水水给她吃了药,见她缓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产房那边早就是一群护士进进出出,林宏宇消毒换衣服跟着护士匆匆的进去。隔着门和走廊,仿若也能闻得到浓烈的血腥味儿。
舒云担心,不要苏睿白守着她,让她去产室看情况。苏睿白给那小护士打了招呼,这才匆匆的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穿着白大褂的产科医生进进出出。苏睿白来来回回的在产室门口走着,额头上不自觉的浸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护士从产室里出来,如释重负般的道:“家属在哪?血已经止住,是位小千金,四斤六两。”
松懈下来,苏睿白这才发觉自己的腿脚直发软。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扯出笑容说了句谢谢。定了定心神赶紧的去告诉舒云。
孩子一出生便送入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皮肤又红又皱,小小的一点点儿。因为早产,手脚个头都比其他新生儿小了许多。
舒云看着直流泪,林宏宇倒是要镇定得多,向护士请教该注意些什么。决口不提找保姆,打算亲自照顾。
苏睿白心里滋味杂陈,给在外地的林建成打电话报平安,又匆匆的下楼给林宏宇和舒云买吃的。[t]
孩子的东西都早已准备好,倒不用手忙脚乱的。从苏宜蓓生了孩子之后。林宏宇就没有再去看过苏宜蓓,只让阿姨在那边守着,自己则是一直守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门口。
孩子虽然已经生下来,但毕竟是早产儿。谁也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这一整天脑子里紧绷的弦就没有松过,出了妇幼保健院医院,苏睿白这才想起发烧的易冉,又打了车过去。
下车刚到医院门口,就听见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叫道:“喂,等等。”
这里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的,苏睿白本是没在意的,谁知道才刚走没几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快速的窜上前来。直接将手中的纸袋递到她的面前,支支吾吾的道:“这个给带上去,说你买的。”
苏睿白这才注意到是徐成岩。饶是他是低垂着头的,也能看得见嘴角大片青紫。这徐二爷估计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苏睿白低头看了看那纸袋,纸袋中并没有其他什么,只是些甜点和零食。估计是易冉喜欢吃的。
苏睿白还没接过袋子,徐成岩又粗声粗气的道:“易楠臣说不允许我见她,又没说不许我买东西送过去,磨蹭什么?”
求人办事他自己倒还是一副大爷样,苏睿白接过了袋子,委婉的道:“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我得问问……”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成岩不耐烦的打断。他摸了摸嘴角,闷闷不乐的道:“我会找时间和易楠臣好好谈谈,这期间,我不会打扰她。今天……”
说到这儿,他没有再说下,直接转身走了。其实他想说的是,今天本是想好好谈谈的,谁知道下楼易楠臣狠揍了他一顿之后就潇洒的走了。
他一早就觊觎人妹妹,自知理亏,就算不理亏,那是未来的大舅子,他也不敢还手不是?而且他的心可没易楠臣那么狠,竟然真的揍得一点儿也不留情。想到这儿徐成岩就悻悻的,当然说不下去了。
苏睿白上楼的时候易冉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走的时候有些急,连招呼也没打,苏睿白有些歉疚,边帮忙收拾着东西边将今天的事说了。顺便也说了零食是徐成岩买来的。
易冉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那零食脸上的笑容也勉强得很。
两人才说没几句话易楠臣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易冉更是埋头整理东西,一句话不说。
易楠臣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看了苏睿白一眼,问道:“收拾好了?”
易冉低低的嗯了一声,易楠臣拧了东西,三人一起下楼。本是以为易楠臣会送他们回去的,但是却没有。停车场里司机早等着,将东西放入了后备箱中,他抬腕看了看时间,道:“我还有个饭局,药自己按时吃。阿姨今晚会在你那边,有事给我打电话。”
易冉嗯了一声,又低低的道:“哥,给你添麻烦了。”
易楠臣的眉头皱了皱,淡淡的道:“你自己知道就好。”冬尤低扛。
这兄妹俩就跟打哑谜似的,直到晚些时候苏睿白才知道易楠臣是去请医院的领导以及那些医生护士吃饭赔罪。将徐疯子惹出的事给压下去。
易冉的头埋得更低,易楠臣没再说什么,示意司机开车。
离宿舍门口还远远的,就见路灯下停了一辆棕色的雷克萨斯。苏睿白下车,雷克萨斯的车门也打开,林严点着烟从车上下来。
他一身正装靠在车上,看见苏睿白,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微笑着道:“电话也不接?还真不打算再见我了?”
一个人真的可以有无数种面目,比如说现在的林严,除开这张面孔,谁能想得到,他前不久还是个人人鄙夷的傻子。
苏睿白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不卑不亢的道:“林少有事吗?”
林严看了易冉一眼,掸了掸烟灰,耸耸肩,道:“没事,纯属只是想见你而已。”
他倒是挺直白的,连委婉都没有。老哥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