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苍白着脸,没再说话。

我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可走了一小段路又转过身停在郑江面前。我朝他伸出手说:“钱包拿出来。”

郑江看了我一眼,缓缓从牛仔裤内掏出钱包,我动作利索从里面掏出几百,将钱包重新塞回他手中说:“这些钱就当我借你的,我会找我妈还的。”

我说完,转身便从他面前离开。

夜晚五点到达阖家酒店时,我舅舅早已经点好东西在那儿等了,他看到我来了后,焦急走上来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坐在座位上,说:“我来得算早了。”

舅舅说:“精微,过几天就开标,依照你的看法,你觉得事情结果会怎样?”

有服务员上菜,刚才从沈世林那里出来,根本没吃多少东西。顾莹灯就来了。之后又在郑江面前费了那么多口水,胃里饥肠辘辘。我没有理会他的焦急,从桌上拿上筷子往有些凉透的菜内,夹了一些菜吃了几口,舅舅还是没有等出我的回答,他没忍住,再次问:“精微,你先别吃,舅舅问你话呢。”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他说:“舅舅,我说过,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结果。”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今天来找你是让你签一份东西。”

我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份协议。放在他面前说:“先别说亲戚,亲兄弟都明算账,口头协议肯定不成,您这份东西签一下。”

舅舅拿起那份协议看了许久。看完后,他脸色不是很好,他将那份协议放于桌上说:“何必呢?难道舅舅还骗过你吗?你小时候要学费,要零用钱,哪次没给你。”

这样的废话我一听就是十几年。直接一句:“当初我求您借钱救我爸时,您就没肯。”

他可能觉得确实理亏,没再说什么。我指着纸张下角一处说:“在这里签一下吧。”

他接过我给他的笔,咬牙切?在我指的地方签下名字,签好后,我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收回公文包内,对舅舅说:“好了,谢谢啦。”

我舅舅冷哼了一声,别过脸,脸上明显又不甘心显现,我没有管他,拿起桌上的筷子依旧吃得开心。这顿饭吃完后,我和我舅舅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感谢话,他没怎么接受,冷笑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恨舅舅没救你爸?”

他忽然这样说,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我爸还活着,我不需要这样辛苦,而舅舅,也同样不需要这样辛苦。”

我不知道他是否听懂我这句话,只是擦掉嘴巴,提起包便离开了阖家酒店。

第二天上班时,我特意晚到十几分钟,提着包进入大厅等电梯时,沈世林身后跟着助理还有几位部门经理,正好从门外走进来,我站在人群中远远看了他一眼。

张楚挨在我耳边说:“沈总。”

我说:“我看到了。”

我们这方等电梯的人,都是一副敢看又不敢的模样。

他经过大堂式,径直往专用电梯那端走,助理跟在他身后,手中拿了一份打开的文件和他说着什么,他一边走一边听。

走到电梯门口时,本来正在认真听助理讲解的他,忽然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停留的时间很短,差不一秒两秒的时间,他收回了视线,对助理说了一句什么,电梯门开后,便走了进去。

他们离开后,身边的张楚彻底疯了,她拽住我手臂说:“看见没?刚才沈总看了我们这边一眼。”

我收回视线,懒懒地说:“早就看见了。”

张楚立马从包内拿出镜子,照了照妆容,我看了她一眼,不解问:“你这是干什么?”

张楚说:“在沈总这种风度翩翩的男人面前,当然要用最好的一面让他看见。”

我翻了一个白眼说:“人家又不是看你。”

张楚听我这样说,补妆的手推了我一把:“哎,你怎么说话的,就算不是看我,可你也别这样残忍的戳破我幻想好吗?”

我受不了她,笑着说:“好好好,是我错了,不应该戳破你的幻想,沈总看的人是你,是你,就是你。”

身边的助理姜婷笑了一声。

张楚再次推了我一把,娇声说了一句:“讨厌。”

我和姜婷都笑了出来,很快,电梯下来后,我们走了进去,电梯一直往上,到达行政部后,开完例常会议,行政部的同事们便各自回到各自岗位开始工作,我来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许久,打了一个电话给向恒,询问关于招标会的情况。向恒在电话内和我说,他也在打探消息,只不过招标会那边瞒得很紧。

我说:“你和评审团的朋友联系一下,看是否能够套出消息?”

向恒说:“行,我现在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二十分钟后给你回复。”

我说:“可以,我等你电话。”

我刚挂掉向恒电话后,紧接着楼上来了电话,我提起话筒接听,里面传来沈世林办公室内前台的声音,她说:“纪秘书,沈总让你上来一趟。”

我说:“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我以为沈世林找我是因为普通的什么事,等我到达他办公室后,他将一份标书递给我,我疑惑看向他,他示意我接。我缓慢接过,翻开后发现是滕州的标书,当时心下一惊。沈世林靠在那看向我,脸上没有怒意,也没有喜色。

我看完后,镇定心神很平静问:“沈总,这份标书……怎么了?”

沈世林说:“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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