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声安慰了我许久,见我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他才抬起脸说:"现在似乎是她不想跟你离开。"
顾宗祠沉着脸,看向缩在沈世林怀中的我许久,丁耐在一旁也有些脸色尴尬,他小声挨在顾宗祠身边说了一句:"夫人,好像不认识您了。"
坐在沈世林身边的顾莹灯说:"世林,现在精微病情加重了,我们还是将精微交给叔叔照顾吧。"
听了顾莹灯的话,沈世林侧过脸看向顾莹灯说:"事实证明,她自己不愿意走,现在她的精神状况,我觉得不应该改变她的环境,她自己不想,我们也不能强迫她,毕竟她愿意待在这里,就证明对她病情有益,之后我会让医生来治疗精微的病。"
沈世林将这番话说得堂而皇之,半分也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身份,让我住在这里不妥,顾莹灯皱眉说:"可如果让有心的人知道精微住在你这里,让外面的人会怎样想?"
沈世林笑着说:"当然,你说的是有心人,我想,应该没有多少有心人会这么无聊,对外透露这样的消息。"
他这句话似乎在射影什么,他看向顾莹灯,漆黑的眼眸内含着笑意,声音也相对柔和,说:"你呢?莹灯。"
顾莹灯接触到沈世林的视线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放在腿间的手紧握,半晌她才说了一句:"当然,只有我们知道,保护措施好,应该不会泄露。"
顾宗祠听到顾莹灯忽然转变的话后,他语气内微微带着一丝愤怒说:"莹灯,你们夫妻感情的事情我本不该说什么,不光精微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你敢保证沈世林对精微没有私心?以前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我不是不明白,你就任由他这样堂而皇之吗?你是他妻子,她到底有没有给你半点尊重。"
顾莹灯握紧拳头,脸上的笑容明显非常勉强,她没有看顾宗祠,而是将视线看向茶几的花瓶上,她说:"叔叔,你误会世林了,他和精微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精微现在确实不适合离开,为了精微好,我想,她暂时住在这里也比较妥当,你最近这么忙,反正我没有事,我还可以代替你照顾精微。"
顾莹灯这句话一出,顾宗祠冷笑了一声说:"第一次,你长这么大,叔叔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样言不由衷的一番话,你这么大度包容,是美德,我也不会去说什么,只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大度包容下去,精微现在神经不清醒,我想,你们大约都是清醒的,精微是我妻子,我想照顾她应当属于我的责任,你们要发疯,我不会陪你们。"
顾宗祠说完便要从沈世林怀中来拉我出来,沈世林低下头看向我颈脖处一颗极其细小的红色朱砂痣,他说:"什么时候你将下药的人交给我,人随时带走即可。"
沈世林说了这句话,他想要过来拉我的手蓦然一顿,沈世林抬起脸看向顾宗祠,笑了笑说:"人交不出来,她去你那里,我想也不是很快乐和安全。"
顾宗祠手握成拳头,随即闭上眼,对丁耐说了一句:"我们走。"
顾宗祠和丁耐离开后,大厅内只剩下我和顾莹灯还有沈世林,坐在沈世林身旁的顾莹灯一直没有动,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只是坐在那儿,视线仍旧没有从那盆花上离开,许久,她才笑容苦涩说了一句:"世林,有时候说一些违心的话,其实挺难过的,不知道为什么。"
依旧维持抱住我动作的沈世林,对顾莹灯淡淡说了一句:"多谢。"
顾莹灯提起沙发边上的包起身,说:"多谢的话就不用再说,记得常回家就好,屋子太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顾莹灯说完这句话,便提着包挺直着后背从这里离开,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一丝停顿,很快便消失在大门口。
沈世林从大门口收回视线后,低头对还埋在他怀中的我,轻声说:"好了,都走了。"
我还是没有动,他碰触了一下我还有些湿的头发,低声说:"看,这么久了,头发还没干。"他见我不肯从他怀中抬起脸,便将我抱了起来,径直上了卧室,再次将我放在床上,便拿着毛巾轻柔为我擦拭着半干半湿的长发,他认真擦拭了很久,眉间带着一丝难得喜意问:"看来,你还是喜欢我。"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低眸淡笑说:"忽然觉得,这样的你也挺好,至少不会总想着离开,你说呢?"
他说了这段话,见我只是睁着迷茫的眼睛看向他,他停下的动作继续为我擦拭着。
顾宗祠从这里离开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医生来过几次,观察了我情况,开的药他都没有给我吃,也没有再找医生,他似乎打算就放任我一直这样。
而顾莹灯自从那次后,便再也没有踏经过这里一次,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我待在这里,所有一切全部都与世隔绝了一般,沈世林会像往常一般,带我去公司上班,基本上他带我去公司时,没有人知道,只是有几次,沈世林和付博去开会后,看住我的秘书因为出去接听了一个电话,沈世林开完会回来后,我人便不见了,当时他便让付博发动人找我,找了很久一直找到半夜,才在上次那花园内找到我,他找到我后,带着我从花园内离开,第二天便将那秘书给开除了,之后不管去哪里,他都会让付博看着我。
我这样一段时间后,我的情绪越来越不好了,就连付博都发现了,我从以前呆滞坐着变得不理人,变成不断碎碎念,又从碎碎念时,变成倒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