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州见方胜摆的架势还像模像样,不禁微微点头。左霓裳只是轻轻抿起了嘴,含笑看着方胜,等待他接下来打出的招式。
方胜蓦地将棍子绕体转了一圈,身体也借着这股旋转之力动了起来,接着猛然跳起,动作如行云流水,伏魔棍法第一式天将奔雷随之打出!
天将奔雷后一棍轰然落地,伏魔棍法第二式刚烈碎、第三式撼山易紧随其后打出,这时候邵九州已由原来的微微点头变成了猛点其头,而左霓裳也不再微笑,而是认真地看起来。
随着伏魔心法的运转,方胜的心态也渐渐改变,等打到第五式风雷万钧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心已经完全沉浸伏魔棍中,浑然忘我。
就这个时候,邵九州和左霓裳心有灵犀般对视了一眼,再转向方胜时,眼中已满是赞赏之色。
然而令他们吃惊的还后面,这伏魔棍法越往后的招式消耗内力越大,同时威力也越大,像第十式,方胜目前能打出的强一式,所消耗的内力几乎是第一到三式的总和,其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当方胜将第十式八方魔恸施展出来之时,邵九州和左霓裳脸上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邵九州是夸张地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十式棍招打完,方胜只觉得站都站不稳,勉强那站着,双腿却不停地打着颤,呼吸也变得十分粗重。然而与身体情况完全相反,他心中的战意正前所未有的浓郁,大有横扫天下邪魔的冲动。
看方胜再无动作,邵九州咽了口唾沫,问道:“徒弟,你这当真是当日秘籍室里找到的那套棍法?”
“是啊,秘籍我带来了,你看看,弟子有打错的地方没。”说着方胜就从怀里掏出秘籍递了过去。
两年前邵九州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这本伏魔棍法看完了,如今却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只将这本秘籍翻了三分之一。
左霓裳一直站邵九州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这时候推了邵九州一下,道:“行了,难不成你还要半路去练棍法吗?”
邵九州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然后将秘籍还给方胜,道:“当然不可能。嘿,这佛家武学当真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忖度的,看似普通的棍招和心法,一旦配合使用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徒弟,你还真是捡到宝了!我看这套棍法如果能练至大成,灵活迅捷上虽比不上我的九节鞭,威力上却胜了两筹不止!”
左霓裳喃喃道:“前些天我和你师傅去演武场转了转,就是想看看这批精英弟子两年来训练的水平。若是那些弟子没有藏私的话,我觉得小胜至少可以排进精英弟子的前十。”
“前十?”方胜本就对自己没什么定位,只是凭着一股拼劲想和那冯东平之流一较高下,现知道自己大概能排进精英弟子的前十,竟并不觉得有多高兴。
“怎么,前十你还不满意?要知道,你小子可是没人指点的情况下自学到今天的水平的,这至少证明了你的悟性要比那些有师傅身边手把手教的弟子强多了。”
一说到悟性,方胜马上想起了还真篇,却不敢说出来向邵九州求证,只好埋头不语。邵九州似乎颇为高兴,仍自顾自道:“你师娘说你的武功其他弟子没有藏私的情况下可以排进前十,依我看就算那些弟子有藏私,徒弟你依然能排进前十去。武功底子那呢,那些刚习武两年的弟子还能藏着高境界的武学不成?咦,不对啊,你小子也是进帮后才开始习武的!”
左霓裳嗔道:“看你这师傅当的,连徒弟是否自幼习武都记不住,记不住也罢了,你这一身功夫难道也白练了,凭你的眼力还能看不出小胜显然是自幼习武的人?”
“呃,师娘,我真的是进帮后才接触的武功。”
方胜一句话说完,左霓裳立刻睁大了眼睛,小嘴也微微张开忘了合上,直看得方胜怦然心动,暗骂了自己两句罪过罪过就赶紧低下了头。
邵九州听到连左霓裳也误判了方胜的水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小子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两年前你还是个连打坐都不会的毛头小子,两年后却是个虽只有两年内力但有十几年习武底蕴的武者!说,是不是胡慕华那老头子给你什么灵丹妙药吃了?还是那老头子又偷偷教给你别的武功了?难道是他把他的内力传给了你,不过那老头好像不会武功啊?”
左霓裳闻言大乐,笑道:“行了行了,再被你念叨几句,只怕胡神医要打一天喷嚏。”
此时的方胜却又想起了那晚柳梅说的话,也说这次回来后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幼习武,若这真是事实,那原因出哪里?还真篇,玉璎伐髓膏,还是伏魔棍法?
看邵九州和左霓裳如此关心自己,方胜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解释一下就有些过意不去,心里掂量了一下,道:“嘿嘿,师傅,我觉得这可能和那个什么玉璎伐髓膏有关系。”
接下来费了好大功夫方胜才隐瞒下萤火虫的事,又将玉璎伐髓膏的剂量说成了他用过的十分之一,勉强将这件事对付过去。
说着说着便到了正午,方胜又留下来蹭了一顿午饭,饭后正准备向邵九州请教功夫,忽然想起那庞展约他未时到演武场一战,于是赶紧辞别他师傅师娘前往演武场。
想起那庞展故意喊“柳妹”占柳梅的便宜还说焦雄是“废柴”方胜就一肚子火,他们定青镇的四人一直被外人欺负,这情形要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