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内蕴
一听方胜叫屈,祁昆笑问道:“哪里不公平了?”
“如今弟子火候未道,一次只能发出一道气劲,但是你却可以发出两道。”
“我是可以发出两道气劲,但是刚才我的两道气劲可并未同时发出,不时给你留缓冲时间了吗?”
“我……”方胜哪里料到祁昆竟然会和自己斤斤计较,想了想,刚才还真是那么个情况,接道,“那行,你得保证以后也这样,我才能继续和你打。”
“行行行,就按你说的办。”刚才的交似乎让祁昆特别畅快,他当即应承下来。
方胜心道,只要知道你不会以两道气劲同时攻我,哪里还会被逼得跳到空中,嘿,看我怎么抱刚才那一拳之仇!方胜对自己的武功也是颇为自信的,哪里会因一时受挫就气馁。
很快两个人就又斗一处,而自这天开了这个头,他们的比试就一直没停过。
祁昆固然是想武艺的切磋中寻找刺激,而方胜,也从与祁昆的交手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祁昆的武功路子与方胜大不相同,大多都是战场上拼杀的招式,讲究个快、狠。方胜的那些个虚招他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后来方胜也学聪明了,再也不肯用虚招。说起来,武功上他和祁昆也算是各有所长,打起来十分好看。
后来祁昆的另外那些弟子休息时便干脆看他们两人对打,由于蛮犀冲那种无形气劲可以使光线便得曲折,看起来倒是十分唬人,再加上蛮犀冲力量奇大,防守之人一不小心便会被撞飞好几丈,就真像是两个有犀牛之力的人打斗一般!平时练功之时,那些离得近的弟子,只要听见“嗡”地一声,便会下意识地矮身闪避,因为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被从天而降的方胜或者祁昆砸到。这两人一直都是游斗,边打边跑,对那些弟子来说,平虏府校场上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总起来说,两人对打之时祁昆的优势要大一些,而且是方胜毫无留手的情况下。但是方胜也一点点进步着,不论是从身手上还是从蛮犀冲上。
两个月后,方胜已经能将气劲轰到体外六尺,不仅仅距离上增加了,对那气劲的控制上也提高不少。若是以往,攻出的气劲便像是打出手的暗器,是万万无法控制的,而如今,他却可以那气劲飞出身体六尺之后再其后加上自己的力道,可以使那气劲稍稍改变方向,也可以使其去势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道神经连了那气劲中。方胜忍不住想,如果施展了巨力术的情况下施展起蛮犀冲,威力是不是还会大些,然而他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并不想用与祁昆的打斗中,因为一旦他用,祁昆肯定也是要用的,而祁昆的巨力术显然要强过他,如此一来,他的劣势就大了。
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某一天上官自清来到了平虏府,当时方胜和祁昆正打到激烈处,一见他来不得不停了下来。祁昆上去喊了声师傅,一问不由一愣,因为上官自清竟说没什么事,只是来随便看看,让他们俩继续打他们的。
当长辈的大老远跑来了,却将其晾一边,这么失礼的事祁昆和他的弟子都做不来。接下来祁昆和方胜也不打了,方胜自己去练法诀,而祁昆则一旁陪着上官自清说话。
如此一次两次还好,后来上官自清却是经常往平虏府跑,祁昆终于发觉了一点点不平常,然而当他看到上官自清看向他的那些弟子时那满脸的慈爱之色时,便什么都舍不得说了,也不敢问了。
当祁昆和他的那些弟子将上官自清的出现习以为常时,祁昆和方胜的对战便再次开始了。每逢此时,上官自清要么会去指点其他弟子法诀,要么便一旁观战,俨然成了这平虏府的一份子。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明白上官自清的心情。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越来越容易觉得孤独。他也是从世俗界中来,亲人早就死得一干二净,如今尚算亲近的便只有那几个弟子了。他一辈子一共收了六个徒弟,有两个已然去世,当时着实伤心了一番。剩下的四个徒弟,另外三个都颇为孝顺,但是资质平平,唯有祁昆,一样从世俗界而来,一样资质过人,却单单不与他亲近。上官自清也有文人的傲骨,祁昆修真之初与赵镇北相善,他也不加阻拦。以至现,他与祁昆之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人一老便会想得多,心思一旦松动,他便觉得有些对不住祁昆,纵使当年这倔徒弟不与自己相善,也不该放任不管。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如今想来,他实愧对这“师傅”这个称呼。
然而他也是一代宗师,一生精研修行理论,整个雷落宗无出其右者,若让他主动去向祁昆示好,他绝拉不下那个脸来。
他的本意是,让方胜来起到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可是与方胜的相处中,他慢慢发现,方胜的确识大体知进退,但他骨子也有骨拗劲,并不会因为他是师祖就向他妥协,也不会因为祁昆是师傅就服软,做任何事他都有他自己的方法。上官自清能感觉得出,祁昆与他之间,方胜很明显地敬重他一些。对他来说这实是个意外之喜,有方胜起带头作用,他觉得他可以直接跨过祁昆而把祁昆的那些弟子聚拢自己身边,对祁昆的愧疚,他可以这些弟子身上补偿。
然而再后来,上官自清仔细听过了方胜的修行经历,他以他的阅历出发,近乎中邪一般地认为方胜极可能就是一个整个修真界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