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一个特别简单的词。但是真正得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对于像王军、徐强、苏泽这种人来说,那就更少了。
叶初九的话,让他们感到了一阵血气上涌,有一种想拍着胸脯说“我这辈子就跟着你混”的冲动。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有顾虑,而是深深的自卑。
“九哥,有您这句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这么待见我,可我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我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我就是根搅屎棍,除了给您添乱之外,我什么也干不了。您放心,只要您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肯定没二话!”
“对,苏泽想说的也是我要说的。九哥,您要干的肯定是大事,像我们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真心害怕毁了您的名声。”
“九哥,我这辈子就是窝囊的活着,我也想威风一把。可是我再想威风,也不能拿您的前途开玩笑。咱们也不大包大揽,反正只要是我们做到的事,绝没二话!”
三人的脸上尽是自嘲,眼神之中尽是真诚,从他们的表情、眼神、话语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把叶初九当成了一个朋友。
也许以前他们并不知道有朋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们曾经还笑骂那些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傻笔。可是从今往后,他们不会再这么骂了,因为他们现在就是这种傻笑。
如果马震东和张林现在醒来的话,怕是会骂他们仨贱骨头,可男人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不管你是打了我、骂了我还是侮辱了我,在真诚面前,在友谊面前,都可以一笑而过。
无论他们仨再不成器,他们也始终是男人。
陈阳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被叶初九领出看守所的那一天,虽然叶初九没有像今天这样说那么多让人感动的话,也没有发表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感慨,但就是那一个眼神,让陈阳知道,这个男人给他的,是值得他陈阳用生命去捍卫的情谊!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的叶初九,怎么看都让人觉着不舒服。
如今的他,那憨傻的笑容里边,那丝常人不可察觉的狡黠已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叶初九都自感不惑的温柔。
这个词有可能不太贴切,可是叶初九现在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不知道,曾经那只能靠眯起眼来才能隐藏起来的眼神,为何现在已经不在了。不在的不光他的眼神,还有他肚子里边那些坏水。
杨孽花了半辈子时间都没有磨去叶初九那憨笑后面的狡黠,却被这完美诠释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三个家伙给弄掉了,这不得不让叶初九感到意外,更让他感到吃惊,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吧?
意外过后,叶初九心中更多的是期待。
杨孽曾经说过,什么时候叶初九能将身上最后一丝能够被人察觉的东西消磨掉,那就是他可以走出杨家村的时候。
估计杨孽都不会想到,正是因为叶初九从杨家村走了出来,才磨掉了这一丝让他到死都不太放心的眼神。
叶初九顾不得去想太多,眼前的三人对别人来说也许就是那没用的垃圾,但对他来说那就是块璞玉,只要加以雕琢,肯定能够成为光彩夺目的玉器!“你们跟我掏心掏肺,我也跟你们实话实说。我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不是什么大少,也不是什么贵公子,我只是一个刚出山村不久的穷小子。”
叶初九的话,让三人不由就是一震,根本不相信叶初九所说的这一切,天底下会有这么横、这么损、这么坏的穷小子吗?
“别怀疑,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光人穷,志也短,男儿志在四方这种事,跟我没啥直接关系。人这辈子最可悲的就是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其实这也算是一件喜事,如果什么都按部就班的发展的话,就缺少了生活的趣味。我不随波逐流,但我顺其自然,我顺着顺着就顺到这了。我今天拥有的一切,朋友也好,女人也罢,搁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正是因为我拥有的多了,所以我现在不想再顺其自然了。我怕再顺着顺着,把这一切给顺没了!”
玩笑似的话语,却字字在理。
苏泽三人也好,陈阳也罢,包括那趴在地上装晕的几个保镖,都因为叶初九这句话而变得胡思乱想起来。
“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能真正开心的活着。当你有的多了,想的也就多了,想的多了,怕的也就多了,这一怕想要再开心,就难了,要不老话怎么说人只有穷的时候才能真正的开心呢?因为他失无所失、得到的一切都会被当成上天的恩赐。既然已经拥有了,我就不想再失去,哪管苦点、累点、闷点我也得把现在有的东西守护好!所以,我不能再顺其自然,我得慢慢学着掌握自己的人生。”
“你们仨,就是我的第一课!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实验对象?不用担心,也不用自卑,这个世界上最难当的就是绿叶,你们连这个身份都当好了,还怕当不好别的吗?”
叶初九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他的笑是那么随意,那么真诚,就仿佛平常人家聊家常一样,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沉重与焦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担心失去一切的人。
“我愿意。”苏泽率先点头。
“我也愿意!”徐强和王军紧随其后地叫了起来。
“九哥,说吧,您想让我们干啥?”苏泽神情坚定地说道。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现在无论叶初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