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流光整个人都懵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可是听到宇文奚的那句话,她不顾自己小腹的疼痛挣扎着下床来,拼尽力气喊道:“不要去!”
那样凄惨的一声叫,仿佛是倾尽了全身的力气。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凤虹殿。宇文奚整个人都愣在当地,勤荣听到声音慌慌张张的赶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勤荣整个人都惊住了,嘴唇颤了颤,无声的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文流光赤,裸着身子,一手抱着自己的小腹,强撑着来到宇文奚身前,染了血的手抓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摇头:“哥,不要,不要宣太医。你走,你赶快走。”
如果他们的事情被发现,到时候他们都会没命的。
“流光……”宇文奚脱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流光……”
看着宇文流光身上的吻痕,看着她双腿间淋漓的血迹,勤荣的眼睛都红了,她狠狠抓住宇文流光的肩头,指甲都掐进她细腻的皮肤里:“皇后娘娘,您究竟做了什么?!您到底在干什么?!”
“姑姑,你弄疼她了!”宇文奚去拉勤荣。勤荣反手一巴掌甩在宇文奚的脸上,“不知廉耻!你们做的好事!”
宇文流光捧着小腹颤颤的跌在冰凉的地面上:“够了!哥,你快走!勤荣,你……你去拿安胎药,不要惊动别人,快去!”
小腹很疼,剧烈的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的从她身上剥离下来。这疼痛,让她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都是细密汗珠。她很恐惧,她很害怕,可是她最害怕的,还是连累到宇文奚。
如果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要让她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好好的。
宇文流光抬着苍白的脸看着他,泪水从眼眶里面掉落出来:“哥,快走。帮我照顾好……母亲。”
勤荣还要再说什么,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知道是惊动了其他人,推着宇文奚就往外走。
宇文流光蜷缩着身子倒在地面上,看着地面上刺眼的鲜红,嘴唇颤颤的都无法合拢。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伏在地上,紧紧捂着小腹,大声的喘息。感受着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掉落,然后看着它们一滴一滴的在地面上四溅开来。
她颤抖着身子伏在地面上,脑子里面混混沌沌。突然间闪现出来的意识告诉她,她此刻不应该伏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她应该努力搏上一搏,她的孩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说不定还可以保住的。
宇文流光一咬牙,不断颤抖的胳膊努力支撑起身体,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颤颤的站起身来。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变成了大颗,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落。
颤颤的迈出脚,还未走出一步,小腹的疼痛便让她身体的力气瞬间全无,“砰”的一声摔在地面上。
虽然疼痛异常,可是她还是凭借着本能在摔下去的时候努力护住小腹。可是她的手肘和膝盖,却是磕出了淤血来。
宇文流光顾不得疼痛,抱着小腹一点一点的往前爬。任由双腿间的血迹沾染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刺目的血线。
从她倒下去的地方到雕花架子床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可是等到她爬到床上,已经是气喘吁吁,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蜷缩在床上,颤抖的手指拉过锦被尽力往自己的身上裹。全身赤,裸,发丝凌乱,这样的耻辱,足够让她一生无法忘记。
勤荣回来看到地面上的血迹,身体震了一震,她只想着要阻止别人进来隐瞒下这件事情,忘记了宇文流光还在地面上。
勤荣慌慌张张走来床前,拨开宇文流光被泪水弄的湿淋淋的发丝:“娘娘……”
宇文流光怔怔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看到勤荣手里面的汤药,她一把抢过来,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喝下去。
“娘娘,烫!”
宇文流光没有理会,硬是将那滚烫的汤药全部喝了进去,嘴唇都烫的红肿。她紧紧拉着勤荣的手:“姑姑,我知道我错了,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姑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求姑姑一定要帮我保住。”
“娘娘……”勤荣掀开锦被,看着那依旧往外渗出的鲜血:这么多血,这个孩子真的能够保住吗?
“姑姑,姑姑,我知道错了,姑姑……”
勤荣抓住宇文流光的身子:“娘娘,奴婢尽力。如果……我们本来是可以叫太医的。”
“不能宣太医!”宇文流光摇头,“不能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