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药,我亲自喝过了。舒骺豞匫的确是治疗风寒的药物,没有任何问题。”
赫连辰眼中的惊慌并没有因为锦润公子的这句话减少:说是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慌张呢?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害怕呢?
锦润公子看着这样的赫连辰,再想到林挽阳的模样:那真的是因为病的糊涂了而胡乱发疯吗?他也开始害怕。
他就算对自己的医术再没有信心,也绝对不会将风寒诊断错。可是,他还是害怕了。万一呢?万一出事呢?
赫连辰推开赫连辰初音,抬脚就要往里走。赫连初音再次将他紧紧抱住:“大哥,你疯了!辶”
赫连初音泪水涟涟:“大哥,你没看到刚才皇上看你的眼神吗?”你没有看到皇上已经动怒了吗?你再进去,皇上要是执意要杀你,谁都救不了你!
赫连辰看着赫连初音,嘴唇一抿,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转身就走。赫连初音还想要再去抓他,却是扑到了地面上。
锦润公子没有阻拦,他跟在赫连辰的后面也跟了过去奋。
胡国伦跟在锦润公子身边:“公子,皇上……”
锦润公子一手将他推开:“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担着。”
“大哥!”赫连初音尖叫出声。想要告诉他,不要再进去,可是赫连辰脚未顿、头未回。
胡国伦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回头看玉嫣然,发现她怔怔的望着赫连辰和锦润公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连辰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贸然进去,与锦润公子一起,躲在外面往里看。他们看到,展承天手里的药碗已经空了。他坐在床前,林挽阳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动静。
展承天俯下,身子,用嘴唇将林挽阳脸颊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吃进肚子里。他捧着她那张绝望的脸,他的心里面也满是绝望:“挽儿,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害怕。”
林挽阳的眼珠动了动,眼睛里面恢复了一点光彩。展承天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她那样绝望的模样,真的是将他吓住了。
林挽阳看着他,她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忽的笑了。她说:“你就这么在乎我?我不过是得个风寒不愿意吃药,你就非要逼着我吃下去?”
展承天的脸色立刻白了。跪在地上的珍瑞和有苹抬头,惊讶的看着她:她到底在说什么?
展承天眨了眨眼睛,他沙哑着嗓子:“你……说什么?”
林挽阳笑得更加欢快:“你是皇帝啊!就算你再无能,你也是羌国的皇帝啊。你也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了啊。怎么就……”
林挽阳摇头:“你不是要将我软禁在这里不让我出去也不让锦润和赫连辰进来吗?你不是在生气我调戏锦润、轻薄赫连辰吗?怎么,我不过生一个小病,你就不吃醋了你就不生气了?”
展承天的身体都开始颤抖。珍瑞看着她开合的嘴唇,一度想要上前将她的嘴捂住。
只是,林挽阳依旧说了下去:“你太好骗了,你太心软了。这样……玩着真没意思呢!”
展承天已经扬起手来,只要她再敢说一句话,他一定要打下去。
林挽阳看着他的手掌,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你什么时候才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呢?要是我勾,引着锦润和赫连辰爬上我的床,是不是依旧可以冻一夜染了风寒不吃药,而让你这般匆匆的赶过来喂我吃药呢?”
展承天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的手越来越往下。眼看着就要打在林挽阳的脸上。以这样缓慢的速度下去,就算是真的打上了也不会疼。
可是展承天没有打下去。在就要靠近她脸颊的时候,他颤抖着手指,硬是停了下来。他看着她,咬牙切齿。他说:“林挽阳,我真是犯贱,才会这样被你轻贱。一次又一次!”
展承天,怒气冲冲的走了,连站在门边的锦润公子和赫连辰也没有看到。
珍瑞膝行到床前,她抓住林挽阳的手:“娘娘,您到底在做什么?”
林挽阳却只是笑,她强撑着坐起来,微笑着看着珍瑞,然后甩了一巴掌,干脆利落的打在了珍瑞的脸上:“***才,全都退下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娘娘……”
林挽阳冷笑,伸手钳住珍瑞的喉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用力。有苹连忙上前抓住林挽阳的手:“娘娘!娘娘您放手啊!姑姑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林挽阳一用力,将珍瑞甩到一边去:“滚!你们都滚!”
赫连辰和锦润公子看着她这般模样,都想要进来看看她。林挽阳却是笑着,用那只右手,将原本就已经凌乱的衣裳一把撕了下来:“怎么,你们现在就等不及了,想要爬我的床?”
喝了汤药下去,林挽阳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锦润公子和赫连辰看着她这幅模样,犹疑不定。胡国伦却是闯进来,一句话将他们二人叫走。
“八百里急报!皇上请公子和驸马爷去奉冶殿议事。”
当寝殿里面只剩了林挽阳一个人的时候,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毒药发作的很快,有血液涌上她的喉咙,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林挽阳蜷缩在床上,手指紧紧的抓着锦被,她强忍着,不叫唤出声。
她一生孤苦,曾经受过无数次的疼痛,可是没有一次如同这般一样让人绝望。原本,痛的厉害了,她也会晕过去的。可是这种疼痛,却是痛的越厉害头脑越清醒。她甚至可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