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咬住唇,沉默摇摇头说:“他说得对,我就算留着也帮不上忙……我就算去了有什么用……”她喃喃着,又笑道,“三楼摔下去,不会多严重吧?”
嘀嗒。嘀嗒……
三天后,夏日小雨带着一股薄薄的灼热,扑降而下。
司空泽野躺在病床
粥落在地上,散发着热气,瓷器碎片跑得满地都是……[
一个保镖正在收拾残局,马仔也在好言劝着什么。
司空泽野脸颊消瘦,就那样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好像在等待着某个不会再出现的人。在这种漫无边际的等待中,某种坚持在他的眼底一点一滴瓦解了。
心抽紧着,那种因为失去而繁衍的疼痛,每天每夜地在啃噬着他。
他抬起手,看着腕上的一块手表。
司空泽野的婚礼场上,白云裳送去的婚庆礼物是她的手表。
手表里记录了他们分别后,她每天思念他时对他说的话。
最后几句话是他结婚前一天晚上,她说——
【为了你,宝宝,我们的未来,我会撑下去。】
【泽野,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
【你一定会来接我的,是不是?我等你。】
当时的白云裳其实是出于巨大的恐慌和不确信才会说这些话。
当她踏进那个教堂,看着幸福的他们相偕相拥……司空泽野温柔的目光落在卡特琳娜的脸上,每一次,她的心都会被狠狠割一刀。
她在手表里那样说,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希望司空泽野也能够做到。
算是一种心理安慰,而传达出的另个意思是:司空泽野我在等你,你别忘了我,快点想起我。
可她怎么知道,那块手表,成为司空泽野的精神支柱。
每次在他快要坚守不下去时,他就会打开它,听一听她的声音,他们的信念……她在等他。
白云裳走进病房里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马仔看到她,略微诧异:“白小姐?”
他不欢迎她,并未告诉她医院地址,可是看到她身后站着的高俊身影,他了然了。[
司空泽野听到这个称呼,身形微微一动,目光猛地落过来。
原本带着巨大的惊喜,在看到莫流原后,就变成冰冷的刀。
莫流原感觉到空气里与他格格不入的气氛。
他笑容优雅,将水果篮递给一个保镖,低声对白云裳说:“我在外面等。”
白云裳下意识抓紧他的手……
莫流原又是一笑,摸摸她的头,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说:没关系,有什么事叫我。
这细微的动作一点不差落在司空泽野眼中,深蓝色的眼眸结了寒冰般,更是冰冻三尺。
“他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吧?”白云裳问。
赫管家的语气很不友善:“托白小姐的鸿福,死不了。”
白云裳努力弯起一抹笑,仿佛听不出对方敌意嘲讽的口气:“是伤到脚骨了吗?骨折了?头上的伤不严重吧,磕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