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像白飞飞说的,6年了,唯有她还没变。她心从来还没死,抱有一丝幻想……27岁了,思想怎么还这样天真烂漫的幼稚?
法拉利要开进小区,被大门的升降护栏挡住。
白云裳整理好自己:“不用送进去了,我就在这里下车。”
“没关系,送进去吧……”
白云裳已经下了车,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心情。[
“白老师,明天见。”郑戴彤趴在打开的窗沿上,挥挥手。
白云裳终于勇敢抬起头:“明天见。”
透过墨镜,所以目光可以大胆而赤
司空泽野一身宝石蓝西装,右手搭着方向盘,脸微侧,一缕发落在英挺的眉目上。
他的脸轮和五官一如从前,严肃而冰冷,果真没有什么变。
非得说哪里变了的话,是一种渗透出来的感觉。
从前的他一接触到她就变得柔和而亲近,0距离。就算是发火咆哮的时候,她也感觉到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他,诱哄他。
而现在,才是真正的隔离了两个世界。
冰冷的目光连一眼都不屑打量她。
方向盘一打,露出他腕上的金色手表盘。
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能摘下的手表了——在手表里,有她这根宝石蓝项链相匹配的定位器。
法拉利向后离开,而白云裳往前走。
是个红霞覆盖整个视野的天空……
白云裳走着走着,停下来,双肩轻颤,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
晚风吹起丝质的纱窗轻拂。
“少奶奶,少爷让你去楼下吃水果。”
白云裳回过神来,发现画架上多了一张男人的画像。
宝石蓝西装,英挺俊朗的眉目,海洋般深邃美丽的眼瞳……
她的画技是为了修身养性而学的,加上莫流原的指导和她的悟性,20年的绘画功底,6年写生学习,已经赋予了灵气。[
而这幅画又是她不掺任何杂念画下,自然是有7分传神,仿佛活的一样。
“少奶奶?你在吗?少爷让你下楼吃水果……”
“我正在画画,不吃了,不要再来打扰我。”白云裳快速放下调色盘,将画撕下来。
她疯了吗?怎么能画这种东西!
可是画纸刚要揉成一团,她又舍不得,展开了。一些刚涂上去的颜料因为揉动混杂在一起,弄脏了司空泽野的脸。
白云裳以手指轻轻擦去。
好久没有看过司空泽野的脸,她的身边亦没有司空泽野的相片。
很多时候,她的记忆模糊,回想起过去的时候,竟会突然记不起司空泽野的样子。
就连做梦,都只梦见他大概的轮廓……
突然间司空泽野的再次出现,将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人鲜活地勾了出来。
白云裳看着画像,缓缓微笑起来:
“hi,司空先生,时隔多年,好久不见。”
“……”
“你看起来过的很不错……”
那晚,白云裳保持微笑,盯着画像,排练下次见到司空泽野时该有的表情和台词。过去的已然过去,她应该淡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