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李氏也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即笑道:“甲正莫放心上,人死不能复生,大姐儿现在这般能干,今个儿在城里又开了饭馆,是喜事,来来来,大家都别坐着了,快吃吧,等会儿菜可就真凉了!”
“嗳,嗳,杨家大娘说得对,这是大喜的日子,大家快吃吧!可别辜负了大姑娘的一片好心。”李德仁忙说道,“老婆子,快,上些酒来,这样好的日子,没酒怎么行?”
“有酒没诗也不行吶……”李德辉笑着看向杨涵瑶,说道:“大姐儿表字染真,号桑梓远,如今这名头大到连官家都晓得了,怎么样,桑先生,给大伙作首诗助兴吧?”
杨涵瑶忙站起来福身说道:“先生面前,涵瑶哪敢托大?所谓虚名累身,涵瑶现在才真得知道大人们嘴里说得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是啥意思了。”
大伙一听这话纷纷大笑了起来,李大力摸着后脑勺憨笑道:“哪怕累,要换成俺,俺累死也愿意。”
桂花噗哧笑了一声,白了一眼自己丈夫说道:“你有那本事么?还累死愿意,你自己名都不会写,还作诗?”
被自己媳妇呛了,李大力也不恼,只憨憨直笑。
杨涵瑶苦笑道:“叔伯婶娘,你们是真不知道这其中的苦啊!今个儿我回来还是从后门偷偷溜走了,在店里时,我也只敢躲在雅间里不敢出来,一出来就要和我吟诗作对,可把我吓坏了。”
“大姑娘,那是你文采好啊!要我说,大姑娘肯定不是文曲星下凡。”荷娘在旁说道:“都说秀才公是文曲星下凡,可我们大姑娘是女儿家,让一群秀才公都这么推崇姑娘,那肯定来头还要大呀!大伙,你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众人忙附和着,“肯定比文曲星还厉害!那些秀才公个个可了不得呢!就这样的人儿对咱们大姑娘这样推崇,咱大姑娘可不就比他们厉害么?”
“可不是么?!”杨李氏在心里美美地想,“我家囡囡可是太上老君坐下的仙童,留在人间普渡世人的徒儿,太上老君可比文曲星厉害多了!”
随即又有些遗憾地想,“唉,可惜这个秘密不能说出去!否则仙家可要怪罪得……”
李德辉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别打趣大姐儿了,没看见大姐儿脸都红了吗?”
众人一看杨家大姐儿果然小脸红扑扑地,都想,嗯,毕竟是姑娘家,脸皮子薄,他们一群粗人可别吓坏大姑娘了。
他们哪里晓得,杨涵瑶是被村民们质朴地话生生地说得惭愧了!她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不知道吗?
饶是最近脸皮练就地比城墙还厚的杨涵瑶在这样一群老实人面前也不好意思起来了。
“呵呵,大姐儿,今天大喜的日子,就作一首吧?”李德仁喝了点老酒,也开始发起了人来疯,“啧啧,听说大姐儿你与曹子建一样能七步成诗吶!”
杨涵瑶头上冒出了黑线,这群无聊的读书人不仅八卦,还很会来事!她什么时候能七步成诗了?这谣言都传到李德仁这里了,真够窘得了……
可乡亲们的热情却很高,他们大多目不识丁,可不妨碍他们在这个时候凑热闹,到了后面竟一致齐声地喊道:“来一个,来一个!”
杨涵瑶无奈,心里暗想,这可不是我主动要抄袭得啊……实在是乡亲们盛情难却吶……
可一时间她去哪找应景的诗词呢?开张之喜,宴会之乐,一时间只得全力开动大脑,拼命搜索着脑海中应景的诗词。
看着乡亲们热切的眼神,看着这农家小院以及闻着田地里传来的泥土腥香,杨涵瑶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虽说不是太应景吧,但那首诗好歹也是描写农家景色得。
于是作揖道:“那涵瑶就献丑了。”
这么快就有诗作了?李德辉与李德仁对视一样,心道,杨家丫头果然名不虚传,这份才华真真是要妒忌死人了。
同样诧异的李德仁的儿子与李邦泽老叔公。他们知道杨涵瑶才气高,可高到这种地步已经让人说不出话来了,只生出:这是一个妖孽的想法来。
这才眨个眼呢,心中已有诗词,这等才华简直比七步成诗的曹子建还了得哪!别人走七步已是名传古今,可杨家大姐儿倒好,步都不用走了,眨个眼,诗做好了……
苍天,这还有天理嘛!几个考了半天还是秀才的人内心如雨下,这太让人眼红了。
杨涵瑶清了清嗓子,念道:“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好!”诗一出口,立刻得来满堂喝彩,当然带头叫好的是李德辉等几个知识分子,其他村民纯熟凑热闹。
杨涵瑶红了红脸,福身说道:“仓促之作,有污尊听,有污尊听。”
这还叫有污尊听?感情大姑娘你也知道是仓促之作吶?就这仓促之作都强过他们几日几夜写出来的,说这话还让人活么?
“笔调清新,写得也细腻,稚童的纯真与初夏农忙时的情景相得益彰,读来逸趣横生,妙!”李德辉虽然一辈子没考中进士,又是个乡村教师,可功底在那儿,毕竟是秀才公,点评的能力还是有得。
杨涵瑶则红着脸,嘴里不断客套着,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趁着大家吃饭的时候,杨涵瑶走到杨李氏身边,拉了拉杨李氏,低声说道:“亲娘,师傅给了我两条神犬,得想个办法弄到家去,不让大家生疑。”
“什……”杨李氏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