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听了曹后这话,也点头赞成,随后便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道:“难道如今的常州已是这般富庶了吗?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常州商会?这报纸上称,如今在常州的街上已看不到一个乞丐,在常州,只要你肯吃苦,能干活,就能过上相对不错的日子。”
“是呀!”曹后也感叹道:“臣妾也觉不可思议,劳力短缺……用工荒?这些词估摸着也都是那丫头嘴里说出来得,虽是新词,可这意思听着让人不禁……”
赵祯也点头,“既惊又喜!”
“对!”曹后连连点头,略微一沉思,便问道:“官家,县主最近可有托王大人来信?那养鱼的事……”
一听皇后提这事,赵祯兴致越发高昂,道:“有来信,有来信,她说商会的人也愿意投资此事,等鱼产出后,这买卖之事就由商会来操作,只是……”
赵祯顿了下,又摇头道:“这孩子,心可够黑得,说要占六成呢!”
曹后张了张嘴,哑然失笑,道:“这普天也只有那孩子才胆大至此,这生意都做到官家身上来了,而且还敢跟天子讨价还价……”
赵祯也无奈地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又神秘地说道:“婉娘,你可知他们准备集资多少来办此事?”
曹后惊异道:“总不会上百万贯吧?不就是养养鱼啥得么?”
赵祯摇摇头,想到杨涵瑶那计划书里写得东西,伸出一个手指,道:“一千两百万贯!”
“什么!”曹后一下站了起来,吓得赵祯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边上的宫婢与小黄门也被吓到了,有那机灵地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扶住皇后道:“哎哟,皇后娘娘,您慢些,您慢些……”
赵祯也扶住曹后道:“婉娘,你慢些,可别伤到孩子了……”
曹后忙福了福身,道:“臣妾该死……”
“不,不。”赵祯一边扶着曹后坐下,道:“哪关婉娘什么事儿?嘉宁这孩子,当时朕看到这数目也被吓到了。”
“可是官家,常州商会,他们,他们的股……股东?竟这么有钱?一千两百万贯啊!这可抵得国朝七分之一的税收了!”
赵祯摇头道:“非常州商会一家之力。按照嘉宁的计划,将由商会牵头,集全国商贾之力,在各地展开网箱养鱼,立体养殖,然后国朝占四成,剩下六成分成一千两百万股,一股一贯钱,每家最多只能买五万股。”
“这……”曹后皱起眉,“这立体养殖又是什么?还有这什么股得,臣妾一点也听不明白。”
她顿了下,又摇着头道:“只是养些牲畜罢了,怎得要这多钱?”
听到曹后问起这个,赵祯笑起来了,道:“因为他们要修路……”
“什么?”曹后差点又一下站起来,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肚里还有块肉呢,自己得悠着点。
“修路?”曹后睁大双眼,“官家,臣妾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他们是要修路!”赵祯用力地点着头,“嘉宁在她的计划书里说,想要富,先修路。有了水泥,修路其实很快得,而且还能带动其他地方的经济。”
“经济……”曹后琢磨了下,“这又是个新词……”
赵祯哈哈大笑,道:“你现在担着身子,不宜伤神,等孩子生出来了,朕再把那计划书给你看看。”
“此乃国政,臣妾万不敢染指。”曹后忙摇头道。
赵祯一想,也是。倒不是他不相信曹后,而是这事若传出去,曹后会遭到群臣攻击得。
于是他点头说道:“也罢……唉,这么好的事,朕看得动心,可惜韩爱卿和富爱卿却……”
“他们不同意?”曹后皱眉,只是此事乃国朝,她身份敏感也不好问太深入了。
“是啊!”赵祯无奈地摇着头,“按照嘉宁的估算,这网箱养鱼每亩可产鱼两到三万多斤呢!她琢磨了一种鱼饲料,投给这些鱼吃,不仅节省成本,而且鱼也长得肥,就算一斤鱼卖10文钱,刨去所有成本,每斤还有3到4文的利润。”
曹后的手抖了下,“每亩居然可产鱼这多?!这网箱传鱼也太神奇了!如果卖十文一斤,岂不是许多普通百姓都能天天吃鱼了?”
赵祯兴奋地点点头,“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说着眼底又闪过一丝阴霾,“哼!契丹人老笑我们汉人孱弱,嘉宁说这都是我朝百姓少食荤腥所致,若按她的法子搞下去,就算不吃肉食,多食用鱼类,那也是极好的!”
“如此那两位宰相为何反对呢?”曹后不解地问道。
“唉!”赵祯叹息了一声,道:“两位宰相的意思是一切都只是嘉宁的推测,其中变故太大。网箱养鱼是否真能亩产两到三万斤还是个未知。在这情况下,冒然公布天下,恐怕有损国朝的脸面……”
“这倒也是……”曹后点头,“两位宰相考虑地周全。”
“是啊!”赵祯也点头,“朕虽心急,可也觉得两位爱卿说得极有道理。因此已下旨给嘉宁,让她先拿着朕给她的钱在晋陵就把事办起来,若当真如此高产,再做打算也不迟。”
“还是官家英明!”
听着皇后的小小马屁,赵老兄显然很是受用,又低头看了看那报纸,道:“这个叫徐裕的记者不错!这文虽是大白话,但写得情真意切,可看出其人心中有着‘读书为民’的抱负!”
说着又一皱眉道:“可这世上的害虫也太多!王安石奏报,常州城里现在有人四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