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的地点就设在宁王府,这赵辰佳虽是县主,可并没有封号,开府之事就更别提了。
再者,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开府得。这府一开,若没银子维持,那岂不是惹人笑话么?
就拿杨涵瑶的月俸来说吧,在大宋的一干皇室宗亲里那算是高得。可就这样,若杨涵瑶要天天住在京城的话,一月六百贯钱那根本是不够得。
所以没钱的主还是别开府了,免得惹人笑话。至于这辰佳县主想要开府得话,恐怕还得等到她嫁人以后再说,这还得看官家恩准不恩准。
毕竟是王爷的女儿,不可能你嫁人了,官家还给你准备府邸。不像公主那样,有专门的公主府,成亲以后也不用一定要和婆家住在一起,平日里都住公主府里。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赵辰佳为何对杨涵瑶敌意那么大了。想来她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不仅封号没有,只得个县主的爵位,就连府邸都没有,还得在宁王府窝着。这换作是谁,想着都有些憋气啊!
这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还比不上一个乡下丫头,这谁心里能舒服啊!
只是别人不舒服归不舒服,可想着杨涵瑶的名望与做出的贡献,难受一阵也就过去了。
可这赵辰佳素来就是个爱拈酸吃醋的家伙,如今自己的未婚夫又和杨涵瑶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心里呀就更恨杨涵瑶来了。
杨涵瑶到了宁王府,送上了名帖。其实这名帖送不送地关系也不大,宁王府门口的人一看那车架便知道这是嘉宁县主来了。
只是这礼法在这儿,这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得,所以这名帖还是得送上。仆人拿着杨涵瑶的名帖走到王府花园,递给了赵辰佳,躬身道:“殿下,嘉宁县主来了。”
赵辰佳眉眼微微一挑,问道:“哦?皇姑来了呀?是一人来得还是?”
“回殿下,是一人来得。”
“呵呵,殿下你这话问得奇怪呢!您那请帖不是只邀请了她一人么?其他人怎会来?嘉宁县主就是再不知礼数,也不可能这么狂傲吧?”
一个细眉细眼,年约十五六岁,穿着绿色衣裳的少女拿着团扇半掩着嘴,笑着说道:“哦,对了,那个胡大学士家的胡淑修殿下您也发了请帖了吧?听说她和嘉宁县主关系可不一般呢!”
“呵!”赵辰佳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胡淑修也就罢了。只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要过来凑热闹就好了。”
“殿下这说得是?”那少女追问道。
赵辰佳伸出手对着亮光处翻来覆去地看着,看着新染的指甲,神色间充满了陶醉感。看了有好大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还能有谁呀?就是那个飞天女呗!”
“哈哈!”围着赵辰佳而坐的那些女子们都大笑了起来,反正这会儿诗会还没开始,那些才子俊杰们在远处坐着,动作稍微孟浪些也没关系。
“殿下,那嘉宁县主还在门口等着呢。”那仆人见自家主子这样轻慢嘉宁县主,心头掠过一丝不快。
倒不是这仆人不忠心,而是这仆人忠心的对象只是宁王,而非赵辰佳。赵辰佳在外都那样刁蛮了,在家如何对待仆人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她在仆人们的心中并不得人心。反倒是嘉宁县主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要重得多了。
嘉宁县主宽厚仁慈,悲天悯人的情怀最是容易被这些社会底层人士认可。这仆人家中还有人受了嘉宁县主的恩惠呢,看到嘉宁县主被自家小主人怠慢,这心里自然也就不舒服起来。
“哼!”赵辰佳冷哼了一声,道:“左右不过一个乡下来的贱胚子!又不是什么金贵人,且让她等等好了!”
“就是说!”那绿衣少女也附和着,完全一副赵辰佳走狗的嘴脸。周围人也没异议,这一早来的基本都是赵辰佳的好闺蜜们,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对于杨涵瑶那也都是心怀不忿,巴不得她出丑咧。
“殿下……”那仆人犹豫着,“这不大好吧?万一……”
“什么万一?!”赵辰佳“啪”得一下把手里的团扇摔到了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倒是向着嘉宁县主啊?嗯?要不要本殿下跟父王说一说,把你送去嘉宁县主府?!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来人!”
“殿下饶命!”那仆人立马跪下,磕头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小的只是,只是为殿下着想啊!”
“你为我着想?”赵辰佳一脚踢上那仆人,恶狠狠地说道:“好哇!那你这狗奴才倒是给本殿下说说,你怎么个为本殿着想法?”
那仆人忍着痛,心里把赵辰佳给狠狠地骂了一通,可脸上却还挂着委屈,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您想呀!这请帖您发出去了,这京里的人今个儿都知道您要请嘉宁县主过来。现在人来了,若殿下就把她这么晒着,这若是传出去了,对殿下不利啊。”
“有什么不利得?难道我还怕了一个乡下丫头不成?!”
“不,不!”那仆人忙摆着手,道:“殿下自然不用怕她!只是殿下,您想呀,这嘉宁县主可不光光是县主啊!她还有另一个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赵辰佳神色起了变化,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嘉宁县主号桑梓远,桑梓远三字在士林中的意义殿下应该知道吧?”那仆人边打量着赵辰佳的脸色,边小心翼翼地道:“这世上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独这士林得罪不起啊!”
赵辰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