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二人往稻草堆上一躺,杨涵瑶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道:“还难得这么空闲呢……”
“怎么?”王雱轻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像是在说被绑架也挺好得?”
“亏你对佛家的释义还多有钻研呢!我这叫不执着,懂么?贪,嗔,痴才是万苦之源啊……”杨涵瑶说着又坐了起来,把自己手上那串从系统抽出来的佛珠拿下,递给王雱道:“喏,这个给你吧,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得。”
“给我?”王雱也坐了下来,愣了下,道:“如果我没记错得话,这串佛珠你戴了有好几年了吧?”
“嗯……”杨涵瑶低低应了一声,“有四年了……”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我来宋朝有四年了啊……也不知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过得怎么样了?过得好吗?”
“这串星月菩提子乃是我师尊给我得。你可别小看了这串佛珠,这星月菩提子具有宁神之效……”
杨涵瑶介绍道:“这珠子在手里把玩久了,颜色是会变得。师尊刚给我的时候这珠子不是这颜色。”
“哦?”王雱来了兴趣,“那之前是什么颜色得?”
“最早是白色得,然后会变成黄色,红色,日久转黑,表面会出现丰富的裂纹,犹如瓷器釉层中美丽的裂纹开头。到了最后会变成血珀般得半透明状,润泽奇艳,如蝶破茧般重生的美丽,也象征着佛家的释义:涅磐重生,渡劫再来。”
说着抿嘴一笑道:“师尊跟我说这个有宁神静心得作用,我戴着觉得还真有些效果。元泽兄既然对佛家经义多有钻研,想来也是信佛之人,这手串你戴着更好。”
“如此珍稀之物我怎能据为己有?”王雱连忙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看染真你一直随身佩戴,想来是极喜欢此物得。”
“你一直送我东西,我想想我都没送过什么给你……”杨涵瑶把佛珠推回去,“你不会是嫌弃这个佛珠不是新得,是我戴过得吧?”
“怎么会?!”王雱一把抓住佛珠,急急道:“你送我东西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知道得,我……”
王雱说着又低下了头。这是一个令人觉得尴尬的话题,杨涵瑶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闭上嘴,屋内又陷入了沉默。
杨涵瑶倒在稻草堆上,道:“睡会儿吧,那伙人可能有求于咱们,估计明个儿就会来‘提审’咱俩了。”
“你怎么晓得?”
“他们自己也承认是收了人钱财才抓咱们得,背后之人是要他们了解了咱们的性命。可他们迟迟不下手,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王雱一皱眉,问道:“他们真这么说?”
“嗯!”杨涵瑶用力地点着头,“所以我推测他们是有事求于你我,不然早下手了。”
“嗯……”王雱赞同道:“你分析地有道理。不过他们到底要求你什么呢?难道是要更多的钱?如果那样的话就好办了……”
“钱?”杨涵瑶摇头,“这个可能性很小。敢绑架你我之人绝不是普通百姓。想来还是因商会招工一事妨碍了某些士绅的利益吧……”
“你是说?”王雱愕然,随即愤怒地说道:“哼!国朝就是毁于这些人手上得!”
“呵……”杨涵瑶轻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人活一世,又有谁能逃脱这利益二字?”
“我看你就行……”王雱轻叹道:“世人说你是桑百万,是这天下最会赚钱之人。可我观你却是把钱财看得很轻吶……”
“你真这样觉得?”杨涵瑶侧过身,注视着王雱的双目道:“你真觉得我已超脱世俗?”
“难道不是?”
杨涵瑶轻轻地摇了摇头,“利益并非只指钱财啊……我不重钱财那是因为我现在不缺这个,所以我才大方;可若是我没有呢?这天下熙熙之前还有一些话,元泽兄忘了吗?”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王雱轻声呢喃了一句,失笑道:“杨染真啊杨染真,你真是把这人心都看透了啊……”
“元泽兄过奖了……”杨涵瑶淡淡道:“人之心灵我如何能看透?只是我本就一颗小人心,藏得都是些污秽之物,所以看人也都是看成了恶……非君子之玲珑心啊……”
王雱没有接话,杨涵瑶这番话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垂下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杨涵瑶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为了她和王雱的小命,她得养足精神来应付明日之事。
等王雱回过神来时,发现杨涵瑶居然又睡着了,顿时有些无语,“怎么这么能睡?”
这不废话么?!假装睡着了的杨涵瑶心道:“我不装睡,等会说下去,没准又要说到一些什么尴尬的问题了。再者为了咱俩的小命我得养精神啊!”
王雱见杨涵瑶睡着了,也不再多话,倒在稻草堆上也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等杨涵瑶真睡着了,可王雱却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和心上人靠得这么近,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发出来的阵阵体香,这香味勾得他心神有些乱了。就这样,他哪还能睡得着?
特别是当杨涵瑶转过身把脸对着他时,他这心里就更慌了。想转过身去,可又控制不住自己。才转过去没多久,他又转了过来。
而看着杨涵瑶那单薄的身体,心里又不免担心起来。这山里比不得城里,寒气重,她这样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