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力气大,脾气还很橫,于是便有了小蛮这个小名。人人都说这小家伙是继承了母亲的神力却没有继承母亲的好脾气,不过杨涵瑶自个儿却知道,其实自己骨子里也是个很倔得那种人。
对于儿子的这种脾气,她表示理解。都说儿子像妈,这话一点也不假!这才是她的儿子嘛!不过这孩子还是得好好教,人嘛,可有傲骨不能有傲气。能耐大点的人一般脾气都大,但大过头了,那就叫不讲道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孩子长牙了,这奶也该断了。只是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到了断奶的时候总是要一番折腾。小家伙也不例外,闹腾了好久,这也让杨涵瑶微微放心了下来,这才像个正常孩子的表现嘛!虽说心里安慰自己哪怕是魂穿也不要紧,可真说到底,多少是会有些膈应地。
因为她老会想,原本自己的孩子去哪了?这几天她趁着没人的时候对孩子说了一些后世的专用语,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小家伙的表情与眼神,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还是原装地好啊!
又过了半月,王安石还是没有来信。这让杨涵瑶担忧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从仁宗去世赵曙登基开始算起,这加起来算是做了五年的皇帝,但老国君去世那年不改国号乃是规矩来着。
如今已是治平四年了,赵曙到底是治平四年什么时候去世却是不得知。现在已经是治平四年中了,这王安石突然没了音讯,该不会是赵曙已经病危了吧?
从内陆来的人也没带回什么消息来,毕竟天子的安危关系着国运,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就是地方上的官员都不会知道,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可转念又一想,京里也没派人来通知,想来是自己多想了,可能是王安石真得公务繁忙导致得。
正在想着,舒云却带着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杨涵瑶抬头忘了她一眼,道:“怎么了?这脸色,谁欺负你了?”
“殿下……”舒云蠕着唇,忽然两行眼泪掉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大喊道:“官家,官家大行了!”
“怎么会?!”正在给儿子喂着米糊的杨涵瑶手里的汤勺“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汤勺碎了,孩子也被吓得哭了起来。
“驸马,驸马已在前头,让奴婢来叫您前去接旨。”
杨涵瑶点头,虽然早知道赵曙短命,对此也不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这天真来临了,这心里却又颇不是滋味,脑子也乱成了一团麻。
抱着孩子到了前厅,香案已摆上,传旨的公公给杨涵瑶见了礼,随后拿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布,打开后,道:“王雱,杨涵瑶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涵瑶与王雱跪下,行大礼,传旨公公甩了下拂尘,念道:“制曰:朕自即位起……朕自知大限已到,时日无多,虽壮志未酬,然,人有天命,心中枉然却不抵天道之力。故,下此诏书,以权君臣之义……琼州建设不可延误,待朕大行,尔等不必回京赴丧,切切不可耽误国家之事。”
“皇太子赵顼人品贵重,德兼文武,缉熙事功,董正法度,宜承大统……”
传旨公公还在念着,可杨涵瑶却只觉得耳边如有响雷炸开了。这道宋英宗的圣旨说到底就两件事,一是赵顼的登基,二便是不许她与王雱回京奔丧。
前者之事在预料中,可后面这件事就值得琢磨了。让她和王雱不要回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防范,还是保护?
“驸马,郡主,接旨吧!”
“皇兄!”太监的圣旨已经念完了,也容不得杨涵瑶多想,不管赵曙的死她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但在这个时候不表态是不行地。
当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赵曙的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是个普通朋友英年早逝了这心里也总有些难过得。
杨涵瑶大喊了一声,这眼泪很自然地就掉了出来,“为何不许臣妹回京送您一程呀!”
说着便趴在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整个琼州府里顿时哭声震天,奴婢,仆人,官员都趴在地上大哭特哭,至于有几个真心地,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殿下小心身子啊……”传旨公公抹着眼泪,“官家走前一直念叨着您,可您远在琼州,来回一次都不容易……”
那太监越说眼泪越多,哭了一会儿,才道:“其他人退避,先帝有密旨给郡主。”
杨涵瑶愣了下,王雱也愣住了,不过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带着一群人先退了出去。
杨涵瑶擦了眼泪,问道:“官家走时安详么?”
“殿下……”听杨涵瑶这么一问,太监又哭了,“先帝英年早逝,心中壮志未酬,走得却是不安心啊!”说着大哭了起来。
杨涵瑶眼泪又掉了下来,赵曙就是命太短了,否则以他的政治手段必能带着大宋走向一个高度得。想起与赵曙的相处,心下也难受,可想到接下来的朝堂风波,这心里又不由地有一丝担忧。
赵顼太年轻了,而且个性冲动,她很害怕历史再次重演,赵顼与她那公公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看原本的历史就知道。
“郡主,请接旨。”那公公恭敬地把圣旨递给杨涵瑶,随后一弯腰退了出去。
这密旨是给杨涵瑶地,自然旁人不可观看,否则就得犯罪了。杨涵瑶等太监退出去后,打开圣旨,只见上面写着,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脸色变得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