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思渊脸色青黑,俊脸扭曲,眼里怒火滔天:“你莫名其妙!”
“你才不可理喻呢!”知微想也没想的呛声,两人火牛似的互瞪着,若有角的话,只怕现在已经抵上了。、.
半晌,竟是李思渊率先移开眼,烦躁的一脚踢在大石头上,凶狠的道:“你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了药了!”知微恶狠狠的瞪住他,想想不解气,又加一句:“你全家都吃错了药了!”
不想黑着脸的李思渊竟忽然乐了,鞭子一甩,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
“……什么?”知微看着他,骨子里的怒火瞬间消弭无影。这人在笑没错,微微勾起一边嘴角,看起来有些坏,有些痞,挺直而略显秀气的鼻子还孩子气的轻轻皱了下,与方才怒容满面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在笑没错,他的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得很,可是他的眼睛很冷,深沉,冷漠,肃杀,仿佛有凛冽寒气疯狂滋长,冰冷刺骨,让人措手不及。
知微渐渐开始觉得冷,有些刺入骨髓的,冰冷。她凝视他,不自觉满身紧绷,他眼中幽光颤动,妖异寒冷,周身散发出极其恐怖的气场。
知微觉得连吹向她耳畔的风都是冷的,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李思渊原地伫立,脸上还是那吊儿郎当的笑:“你不是说我全家都有病吗?”
知微脸色微白,莫名便有些讪讪,“我哪有说你全家有病,是你先骂我的吃错药的……”
李思渊打断她,盯着她笑:“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啊?”知微目瞪口呆。
李思渊这回却是真的笑出了声来,细长眼线微微一挑,斜睨着知微道:“瞧你这傻样,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你才傻!”知微发现这人身上让人觉得头发根子都发冷的戾气莫名其妙又消失无踪,悄悄地松了口气,嘀咕道:“你全家都傻!”
老实说,她将才真的被吓到了!认识这混球儿这么久,她跟他吵过嘴,打过架,好几次小命都差点交代在他手里,可奇怪的是,她从没怕过他!
但是刚刚,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心里现在都还有种后怕挥之不去,只觉得他当时的眼神,她只看着就觉得双腿发软甚至想要跪地求饶!
那真是……没法形容的恐怖感!
李思渊可没理会她的异样,长腿一跨,越过她往她方才的大石头旁一坐,咧嘴笑道:“喂,听说你昨儿出尽了风头,那个什么灵舒翁主出了个什么题目很难解,你给解开了,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知微无语了一阵,这人变脸当真比她还快。而且当真怪异,这人从前暴躁易怒,看见她就想收拾她,后来教她骑射功课吧,又总是冰山面瘫状时不时抽个风吼她骂她一阵,现在又这一副懒洋洋地痞子样,又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他俩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坐在一起聊天解闷的程度吧!让旁人瞧见了,还不定会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可一想起方才浑身戾气的李思渊,知微觉得,自己的心脏委实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惊吓了。只好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你不是都听说了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听别人说的能一样吗?”李思渊笑了一声,拍了拍大石头,“坐下慢慢说。”
知微一口老血险险哽在喉间,眉头纠结的皱起,过去坐什么的……还是站远一点比较有距离感,“昨儿你母亲不是也在吗,你想知道什么,问她不是更清楚?”
眼尖的瞧见李思渊眉心一动,眼中似有幽芒一闪,一小簇火焰冰凉凉的闪在眼底,知微心头一跳,忙将昨儿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道:“灵舒翁主被那个问题困扰日久,所以才在太后的宫宴上提了出来,希望有人能解,我恰好会,于是误打误撞就帮灵舒翁主解了困扰,就是这么回事了!”
李思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沉静如水,仿佛方才只是知微的错觉般。他只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瞧河水,半天也不说话。
知微被他的反常弄得心里直发毛,脚尖不由自主的蹭着地上的青草,“那个……我想先回去了。”
“你懂医理?”李思渊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淡淡问道。
知微怔愣了下,老实道:“不过略懂些皮毛罢了。”
“过来,给爷诊个脉!”李思渊微抬头,下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知微:“……”
这人的脑神经到底是怎么分布的啊?她给他诊脉?别说这学艺本就不精,比半吊子都不如,她能诊出什么来?再则,如果他身体不适,侯府还少了大夫么?哪个大户人家没一两个御用大夫的?
更何况,她诊脉的话,可就要碰到他,虽然医患之间比较不那么在乎,至少不像从前看的影视剧里诊个脉都要用帷幔围的严严实实,就露个小手系条丝线那么严密,可也是要搭块巾帕什么的以避嫌。可这也是拥有合格证书的医者才会干的事啊,她现在连个医女名号都还没混上,诊什么脉啊?还有那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啊!
知微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她要真严守死守这一条,还敢跟这人赤手空拳打架吗?
算了,就当给自己练手了。
知微索性也就坦然了,走了两步,道:“承蒙世子爷瞧得起,不过诊的准不准,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只管诊便是了。”
知微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