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危言耸听!”许久,灵舒翁主才哆哆嗦嗦的开口,然而眼里的惊惧却是藏也藏不住。
知微此时已经脱得只剩xiè_yī了,她站在灵舒翁主面前,笑眯眯的道:“翁主娘娘道我胡说八道,那我便是胡说八道好了。翁主娘娘可好好检查了,我身上有你们要找的信件吗?”
灵舒翁主霍然起身,惨白着脸将知微的衣裳一股脑儿扔下,神色匆匆的想要离开。知微也不阻止,依然笑眯眯的模样:“再奉劝翁主娘娘一句,宁可信其有啊!”
灵舒翁主背影一僵,竭力镇定着冷哼一声,掀了车帘下了马车。知微拉着沈沧眉一屁股坐下来,嘟着嘴抱怨道:“你怎么回来的?也不知会我一声,我原还想,你回来时去接你呢。你这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沈沧眉瞪她一眼,将衣裳捡起来,也顺手将人提溜起来,随口道:“边城如今已然安定,又有我父亲和你舅舅守着,我就回来了。一进城就听说了北疆反贼的事,想先找你问问情况,一来倒瞧见你那狼狈样子。”
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顺着沈沧眉的动作穿起衣服来,啧啧道:“沧眉儿居然都会服侍人了,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
“是啊,我可没有李夫人这般好命,身边无数人等着伺候你。在边城,谁也不会当你是娇滴滴的女孩儿,男人们能做的事你也必须能做,否则哪里来的便趁早回哪儿去。”沈沧眉笑着揶揄知微道,麻利的替她将衣裳穿好,笑容举止间,都彰显着一股英气和洒脱。
一年多的从军生活,似乎并没有改变太多她的模样,然而知微仍是能瞧出,她眉目间褪去的稚气与软弱,多了令她羡慕的利落与决断!知微想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不顾一切跑去边城,与一群大老爷们起居生活,上阵杀敌,硬是将一身娇气磨砺成果断从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或者还有许多的白眼与不看好。然而在她面前提起,却是这般轻描淡写,知微又是心疼又是钦佩!
两人也不需说些肉麻兮兮的重逢话语,互相打趣一阵,无非沈沧眉笑话知微愈发的像贵妇人了,而知微则取笑沈沧眉愈发的英勇无敌了……
因外边还有事情等着处理,两人也不好多说,待知微着好装,两人一同下了马车,画蔷几个忙迎了上来,纷纷感激的给沈沧眉行了礼,就见先前抱着卓然的青年正牵着卓然朝她们走来。
知微本是晃眼一瞧,下一瞬便睁大眼:“……谢东离?”
知微狐疑的看了沈沧眉一眼,沈沧眉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知微忙嘿嘿笑了两声,将震惊的神色先收了起来。想一想也是,沈沧眉都去边城了,那谢东离除非真是个木头才会无动于衷。知微想着这两人若能修成正果,也是很不错的。她看得出来,谢东离是真喜欢沧眉的。
“姑娘,那灵舒翁主方才一下马车便匆匆的走了。”金铃气愤的对知微说道,“真是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的身份随意攀诬人,没找到证据就灰溜溜的走了,咱们拦都拦不得!”
画蔷亦是双眼冒火的盯着被人围住慌的直抹冷汗的梁洛,接口道:“姑娘,跑了一个,还有一个呢,咱们可不平白受这气。”
知微与沈沧眉对视一笑,沈沧眉道:“你家姑娘能白白受了这气去?”
知微回敬她的打趣,笑着小声道:“便是我肯,沧眉定也不会肯的,我家沧眉对我最最好了,怎会舍得我被别人欺负!”
沈沧眉摇头:“都成亲的人了,还这般不正经,也不怕李思渊不喜。”
两人小声说着话,往梁洛的方向走去,经过谢东离身边时,知微注意到,谢东离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沈沧眉却视而不见的抓着知微的手绕过了他!
二太太一反方才的焦急不安,亲热的迎了上来,“我就说嘛,咱们知微怎么可能与北疆贼子勾结上,定是被冤枉的。如今他们身也搜了,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笑眯眯的瞧着沈沧眉,“都道沈姑娘与我们知微交好,如今瞧来,可真是呢。沈姑娘一会别急着走,今儿若没有沈小将军伸手相助,咱们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你一定得进府里坐坐,喝杯茶也好,得让我好好感谢你才行!”
“二太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沈沧眉客套疏离的笑了笑,她将才可是明明白白的听底下的人说起,这位二太太可是权衡了半天都没下定决心呢,“知微与我情同姐妹,她的事便是我的事,自没有不理的道理。”
二太太又拉着沈沧眉寒暄了一阵,众人这才走向犹如刚从水中捞上来一般的大汗淋漓的梁洛。
“梁大人,灵舒翁主走的匆忙,不知她有没有告诉你一声,李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信件!”这事儿原是沈沧眉替知微出头的,因而现在先出声的,也是沈沧眉,“看你的模样,似乎并不吃惊,那么我就当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问你,孔少爷身上,可有你说的信件?”
沉默站在一旁的谢东离抬眼看了沈沧眉一眼,轻声道:“孔少爷身上并无任何信件!”
沈沧眉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谢东离神色更见黯然,安静的垂下视线。
知微心里愈发好奇,却也只得先按捺下不去追问。
梁洛不但被知微沈沧眉等人的目光逼视着,还要接受外面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他在看见灵舒翁主匆匆离开的背影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悲惨下场。但知道是一回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