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在寺庙用了什么食物?”知微边走边问。
芸豆回道,“仿佛除了井里湃的瓜果,便没用别的了。”
“你家夫人吃过那些瓜果吗?”
“二夫人身子不好,不敢贪凉,便没吃。”
“难道跟那些瓜果有关?”知微疑心着,搭着芸豆的手登上马车,还未瞧清里面的状况,一记手刀快准狠的劈在了她后颈上。
这是一个漆黑,闷热,颠簸却狭窄的空间。知微脖子一动,痛的她叫了出来,但口中却被塞了布条,连呜呜声都发不出。用力睁大眼,黑暗中什么都瞧不见,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紧紧缚着,应该绑了太长时间,血液循环不佳,手指麻木的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知微感受着身下的颠簸,耳边隐有哒哒马蹄声。
她应该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蜷缩着无法伸展的身体,一动就碰到壁……这应该是马车的暗格!
知微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想要苦笑,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人打晕带走了。头一回李思渊及时找来没让她冻死在荒郊野岭,这一回,只怕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吧。
晕倒前,她分明看清楚了对她出手的那个人。
是初一。
金铃给她描述跟在菲燕郡主身边的那人时,她就已经猜到是初一,她动作已经够快,得手后立马就走人,没想到还是被初一追了上来!
现在,换她成了肉票。
不知道他们会将她抓到哪里去,会被杀吗?初一方才在马车上没有杀她,她对他们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不知道他们会拿她做什么,也许会拿她当人质与李思渊交换条件……
不知道几个姑娘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像她一样被抓起来,七姑娘胆子那样小,可别吓得哭鼻子……
不知道李思渊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被绑架了,他那么忙,如果菲燕郡主不特意通知,想来要很久才会发现这件事吧……
连丝光亮都透不进来的严实密封的暗格中,除了胡思乱想,知微委实找不到法子缓解自己的恐惧和害怕。
身子发麻,别说活动四肢,便连转身都不能,知微总算能理解那些患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的人,任谁被关进这么个狭窄又不见天日的暗格子中,也会感到恐惧与孤独的。
她想紧紧咬牙,却因口中塞了布条,也只能紧紧咬着布条,鼻端一阵阵的发酸。再怎么胆大,再怎么心狠,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这样的事情经了多少,以后还有多少?
老天爷怎就这样看她不顺眼,想简单平安的过一辈子,就这么难吗?
千百个念头在知微脑中盘旋纷杂,害怕,孤独,不安,几乎要逼出人的绝望来!
浑浑噩噩中,知微睡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睡过去,马车一直在奔驰,没有食物,没有水,无从判断方向和时间,只有被颠簸马车撞出来的满头包。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微觉得自己强撑着的意识越来越来越模糊,很热,很饿,很冷……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也许下一秒就要死了。
昏沉中觉得颠簸停止了,耳边听得敲敲打打的声音,下一瞬,暗格被人打开,有人将知微提了起来。
知微蓦地惊醒过来,努力想睁开眼,刺目的光线却似千万根针齐齐扎在眼皮上一样。
她被人不客气的拖着走,一直蜷缩在暗格中,全身都僵硬的像石头,此刻被人拖着,全身骨头疼的仿佛要裂开。
却连呻吟都发不出,只眼角逼出的眼泪在阳光下倏忽一闪便消失在鬓角。
“怎么回事?这娘们是谁?郡主呢?”
说话的是个大嗓门,听口音不似京城人士。
“郡主还有事,这女人交给你们,好好看着。”
回答的人声音冷厉,知微听出他确是初一无误!
“这细皮嫩肉的长的真不错,郡主莫非是体恤兄弟们辛苦,特地找了这个女人来给我们大家伙儿解闷来了。”
那大嗓门喜滋滋的说道,还伸手想往知微脸上摸一把。
初一隔开他的手,冷声道:“不要命了你就动!”
大嗓门不满的嚷了起来:“初一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了女人来却不让我们动,莫非是想憋死我们!咱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窝了多久了,别说女人,便连个母猴都没看见过,如今有这么个水嫩嫩的小娘子,你却不让动。莫非你要自己留着吃独食,眼馋咱们兄弟几个不成!”
知微在拖拽中,刺痛的眼睛稍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眯着眼看去,眼前是几座寒陋残屋,破败的遮不住风雨。
眼前几人高大粗犷,寻常猎户的打扮,若非面上戾气深重,实在瞧不出与普通猎户有何不同。
“这个女人郡主有大用处,谁敢坏了郡主的大事,杀无赦!”初一冰冷的声调不带半点温度。
知微全身无力,头晕胸闷,恶心欲呕,喉咙干涩欲裂,她疑心自己在暗格中呆久了怕是中了暑。张口想要水,口中的布条却让她发不出声音。
初一拖着她,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推进一间屋里。
手上绳索终于被解开,口中布条也被粗鲁的掏出来,知微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眼见初一转身要走,知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指尖奋力抓住他的裤脚,“水……给我水……”
初一冷声让人送水进来,知微端碗的力气都没有,那大汉趁机将知微搂在怀里,温香软玉在怀里,竟是忍不住就要动起手来。初一冷哼一声,劈手将知微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