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是颔首笑道:“断的好!那起子恶人就该送到衙门关起来,这丫头是个有胆识的。”
“承蒙太后与皇后娘娘的夸奖,知微愧不敢当,只是当时瞧着那位老伯实在太过可怜,这才忍不住上去的。”知微不好意思的笑道。
抬眼去看,却见皇后娘娘神色似乎有些怪异,见她看过来,便笑道:“依照安乐侯府那位大公子的脾气秉性,他确实不会轻易放过你。”
“娘娘说的是,知微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提出与他赛一场马,若是赢了,以前的事情便一笔勾销,他不可再找我麻烦。”知微心下微微有些诧异,云锦亭曾说过,李思渊的生母是他姑姑,那么便也是一位公主吧,可为何皇后与太后提起李思渊,只是以安乐侯府的大公子带过。太后表情淡淡,倒是瞧不出什么来,皇后虽竭力掩饰,却每次提起安乐侯府大公子时总让知微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仿佛极为厌恶?
那种厌恶却又不似知微厌恶李思渊的那种,反正说不出的一股森凉之意。
知微想,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吧!
“李思渊自小便好争强好胜,你提出这个建议,他肯定会答应。”栖桐神色微冷,漠漠说道,瞧着知微时,眼神却缓缓地转暖,道,“你受伤后我们送你回府,那所谓的厌胜之术又是怎么回事?”
知微恭敬道:“那日我醒来后,头还很是晕眩,屋里伺候的丫鬟去煎药了。我渴的厉害,便起身想去倒茶,却不料起的太急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太后喜欢心思单纯的,知微自不能将当日实情和盘托出,“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觉得好一些,正想爬起来,却瞧见床底下有个什么东西。当时屋里光线有些暗,我也瞧不清楚。正好丫鬟端了药进来,我好奇之下,便让她将那东西拨出来看看,却不想竟是个浑身插满了绣花针的木偶娃娃,上头还刻了妹妹的生辰名字。我与丫鬟当即吓得腿都软了,又不敢声张怕惹出什么祸端来,想了又想,才让丫鬟悄悄地把那东西扔灶膛里烧了。我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便在院里安心养伤。不想妹妹有一日同祖母一同来看我时,却忽然毫无预兆的昏倒,一连几天都没醒过来,且医药无效。据闻妹妹的外祖父徐大人还请了宫里的太医给妹妹诊病,却依然没能让妹妹醒过来。徐大人又凑巧认识一位未名道长,未名道长便道妹妹这样是因为府里有脏东西冲撞,徐大人病急乱投医,带了未名道长来府里,那道长竟直指脏东西就在我住的院子里。”
知微越说越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来。落在旁人眼里,只觉得更加可怜,恨不能将她搂怀里来好好安慰一番。“母亲便命我前去问话,幸好后来祖母来了,让人去搜了我住的院子,什么都未找到。祖母维护我,便下令打了那道长并将他扔出了孔府。”
栖桐听得冷笑连连:“这可真够凑巧呢,那木偶娃娃上凑巧就刻了孔诗乔的生辰八字,你那妹妹凑巧来看你,竟就昏迷不醒了,连太医都诊不出病症来,凑巧又让她外祖父遇见了道长,又那么凑巧的,那道长竟直指脏东西就在你的院里。皇祖母,若非知微摔了那一跤,只怕就要因那厌胜之术被处以极刑了呢!”
沈沧眉亦忿忿不平道:“公主说的是呢,这世界上怎会有这样巧合之事,知微定然是被有心人算计了,才会有这些凑巧之事发生。”
太后微一沉思,沉声询问皇后:“朝中有几名徐姓大臣?”
“大理寺卿徐耀宗徐大人,钦天监监正徐少白徐大人,再有便是大学士徐槐柏徐大人。”皇后仿佛也不是很确定,扭头去瞧云锦亭,“锦亭,母后可有说漏的?”
云锦亭想了想,恭敬道:“还有一位徐大人是翰林院编修。”
皇后满意的点一点头,便听见太后询问知微道:“知微丫头,你口中的徐大人是其中哪一位?”
知微垂首道:“回太后的话,妹妹的外祖父正是徐大学士。”
太后面上微微一搐:“竟然是他。”她顿一顿,又道:“哀家仿佛记得,徐大人膝下只有一女。”
皇后道:“是,徐氏是皇上亲封的七品敕命夫人。”
知微有些紧张,徐槐柏是朝中重臣,太后居于深宫,虽后宫有不得干政的律例,但太祖皇上的江山却是与太祖慧慈皇后于氏一块儿治理的。先皇资质平庸,且为人又很有些优柔寡断,因而太后在政事上头也拿过不少主意,直到先皇驾崩,当今皇帝即位。当今圣上运筹帷幄,杀伐决断,成熟练达,太后是很通透之人,很干脆的放下手中权力,退居寿康宫后便再没过问朝中事务。皇帝能干了,皇后自然也不需要插手政务来徒惹皇上厌烦。是以知微其实根本没有把握能在这头一回就能让太后护她,而与皇上或者朝臣对着干。
然而她虽心里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对此抱了些许的期望。
果然,太后点一点头,淡淡道:“想不到他竟舍得让女儿下嫁给一个兵部侍郎。”
沈沧眉瘪嘴,心无城府道:“知微那妹妹只比她小八个月呢。太后,我听外头有传言说,徐夫人嫁进孔府之时便已经有了身孕。外间还道,孔大人与徐夫人还未成婚之前便有暧昧之情,外头可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呢。”
栖桐道:“皇祖母,空穴来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