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楚博之前,霖是过的极幸福的。
家庭美满,父母对她是宠到了心尖上的。最好的朋友对她也是极好,甚至有时候两个人还会一整天都黏在一起。还有那彬彬有礼又帅气的表哥,对她这个小表妹更像是亲生妹妹一样宠着,就连旁人看了也会嫉妒不已。最重要最重视的人也重视着自己,那简直就是霖最为无忧无虑的美好年华。
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前表哥忽然无缘无故出了车祸,当场横死街头。表哥的父母知道这消息几乎就要晕厥,她也是伤心欲绝,在好友的不断陪伴鼓励下才勉强恢复了过来。可就在几个月前,好友忽然毫无征兆的跳楼自杀,她更是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快要绝望。
好像上天对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在她人生最为圆满的时刻一样样的夺走了她所重视的东西。就如同被什么诅咒了一样的,她的父母因为投资的公司牵涉贩毒,双双被关进了监狱,刹那间,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人,孤立无援看不到未来,放眼望去都是黑暗与孤寂,恨不得只有死了才能解脱这诅咒般的人生。
领养她的是表哥的父母,可是连霖自己都不知道,表哥的父母其实是恨她的。他们知道那天表哥是为了赶去看她表演,才发生了车祸,只是这怨恨一直埋在心底。
表哥的父母并没有苛待她,他们只是平静的把自己的怨恨和丧子的痛苦告诉了霖。可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自我的谴责和悔恨让她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就算表哥的父母说不会打骂她,她也是没有脸面再在那家待下去的。
她就像是被遗弃的孤儿般,漫无目的的四处飘荡,直到碰上了楚博——
“就是这些了。要是你觉得我也是被诅咒的,现在把我赶出去也没关系。”霖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垂着眼用近乎冷漠的语气说着。
楚博怔怔地看着霖,此刻她的动作和那日在雨中看到的她是多么相像,蜷缩着身体好像要把自己裹成一团,不让任何人来靠近自己,伤害自己。想着想着,楚博的眼底浮起一抹疼惜。
“怎么会是被诅咒的呢……我的眠,才不是被诅咒的!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事的,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你,你也不许胡思乱想了,听到了没?”
猝不及防的被牢牢抱住,眠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对方,却有些贪恋那温暖的温度。僵滞了一会儿,还是将下巴轻轻枕在了对方的颈窝。
有多久了?到底有多久没和人这么亲近过了。
眠有些恍惚的想着,边低低的“嗯”了一声。
忽然想到了什么,眠张口唤道:“楚博……”她想起楚博说过,从小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单身一人,甚至连女友都没交过一个。如果不是碰到了自己,楚博恐怕还会孤独下去,要不要,给他找个伴呢?
“怎么了?”楚博松开了眠,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沉默良久,眠终究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过说起来……你现在还小吧?应该是要上学的年纪了。我送你校开阔眼界怎么样?”楚博微笑着开口,却不料眠的脸竟是飞快沉了下来。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现在这个年纪,不是正应该去到处认识下朋友,体验人生的吗?”楚博蹙起眉,有些不解。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一反常态的不耐烦起来,眠穿上拖鞋转身就大步踏出。
“可是……”
“楚博。”眠陡然回过了头,用一种冷漠无比的眼神看着对方,“如果你一定要送我去学校那种地方,我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头一次看到眠这么言辞激烈的决绝拒绝,楚博怔了怔,随即垂下了眼,“我知道了。”
眠转过身,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沙发上的楚博,垂着眼露出一个近乎扭曲的满足微笑……
三年后。
今天楚博要回家,自己把饭菜都做好就可以等着楚博回来了。
眠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望了眼钟,还有一个多小时。
现在眠已经是一位画家了,偶尔会画点插画赚外快。和楚博虽让妹冒愕那钻枪叵担最近却有转向更深关系的迹象。
楚博的工作眠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只听楚博说他是在外面跑生意的,可有时为了答应她一个无理取闹的任性要求,楚博却会连着一个月每天都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