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天气转暖,空气中有些燥热。
燕山是三国交界地,山脚花木葱茸的小镇却凉爽宜人,酒楼茶肆来往客商云集,三五一桌说着闲话,打尖歇脚。
“你们可听说了,凤太子发狂刺伤了凤寰皇帝!”
“听说当时十几人一起上才制住了凤太子,老皇帝差点死在他手上。”
几名客商正从凤寰而来,说着这两日凤寰朝堂之事。
他对面的小木桌上,坐着四名年轻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都佩有刀剑。
“凤寰太子……”坐在雪白锦衣少年身侧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里衫外衬蓝色罗纱的年少公子,他闻言抬起头。“不是凤邪吗?”
黑燕看了他一眼,沉默的吃饭。
暗影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坐在他身边的锦衣少年放下筷子。“束风和鬼厉出去打听消息,也许这两日会有直接到北燕皇庭的商队。”
她瞟着池梁,意思是多吃少说。
“已经到了这里,你不去凤寰看看?”作书生打扮的池梁瞥了她一眼,往嘴里塞了块酱香鸭肉。“凤邪竟然弑父,虽然未遂,但处境明显不妙。”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到了要弑父的地步。
“没什么好看的。”阿墨语气冷淡,卷绪。
池梁咬着肉块,目光看着她手里端的茶杯,茶水都溢出指尖,她似乎没有察觉到?
“阿墨……”
“嗯……?干什么!”阿墨一抬头,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忽然伸到面前!她条件反射的一拳头呼过去!
“啊呀!”池梁捂眼痛呼。“谋杀兄弟!丧尽天良!”
西陵墨无语。
黑燕面无表情的伸来一张干净的帕子,她接过来擦了擦被茶水沾湿的手,瞪了池梁一眼。“我看你是皮糙肉厚,欠调教!”
她虽是如此说,沉郁的目光却缓和不少,将茶壶递给噎住的池梁。
暗影干脆和黑燕当透明人。
他看着桌面只埋头吃饭,话说回来,自从池世子恢复之后,他们的伙食水平明显大大提高,也不再是随便弄一顿干粮赶路。
“公子。”
束风与鬼厉两人回来。
暗影挪出个位置,两人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两日有前往北燕的商队吗?”池梁揉了揉眼睛,嘴里还吃着菜,含糊不清道。
“有点教养!”阿墨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抬头问两人:“如何?”
束风点了点头。“属下打听到,北燕最近有三支马队来到此地,最快的一支队伍也要七日后才走。”
“真的?那不是说我们可以尽情游山玩水?”池梁大笑。
“吃饭的时候给我闭嘴。”
“喔。”池梁嘁了一声。
“公子,我们七日后再走不迟,目前北燕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过来。”鬼厉平静道。
阿墨没说话。
束风想了想,看了看四周喧哗的客栈,来往的人高谈阔谈,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们。
“公子,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
他也不等阿墨询问,继续道:“凤太子刺伤凤寰国君似乎是因被人下了媚毒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