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你一个‘混’字,刘表也只有出局的份儿。”诸葛均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得意的说:“二哥,你也一样看不起刘表的。是不是,他怕是紧跟着曹操第二个就被你踢出局了吧。”
“是。”诸葛孔明承认道,“刘表的确是我第二个就排除了的,不过起根本作用的却还是圈子。”
诸葛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奇怪的叫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谁人不知道你呢?”
诸葛孔明收敛起笑容,脸上是郑重和哀默的混合味道却又被压抑在冷静的下面,他就事论事的说:“正因为刘表身边儿所有圈子的人都知道我。有的更是从我们小时候就知道,也知道玄叔,所以我第二个剔除的就是刘表,因为这里的圈子太熟悉我们了。”
“怎么会呢?”诸葛均奇道。“圈子太陌生,谁也不认识,不好发展,所以不去,这个说给谁都能相信。但人熟悉了不是好的事情么?为什么稔熟反而被剔除呢?没这个道理呀!”
连黄承彦都觉得诸葛孔明这个道理太牵强偏狭。在诸葛均说话时连着点头。只有黄月英依然如故。
诸葛孔明沉声说:“圈子熟不等于人熟,他们熟悉我不等于相信我不等于了解我。这里的各小团体各小圈子多多少少都知道我一些,可他们知道的只是我的家世只是我年幼时的印象,顶天不过是一个聪慧的印象。而相反的呢,一个破落家的小孩子的印象怕是要更鲜明得多。在这样的熟知中他们会将大权交给我来掌控吗?你熟悉守门的童子。很熟悉了吧,你会此刻去请教他吗?”
“不会。”诸葛均立刻冲口而出。说完自己反倒是一愣,想了想说,“可你并不是看门的童子呀!”
诸葛孔明点醒道:“你也不是刘表,不是蔡瑁张允之流。他们看咱们未必就比咱们看那看门的童子更高。难道你不知道那童儿也挺聪慧,听你念书,听两遍就已经记住了,有时记得比你还快呢。”
诸葛均皱着眉不说话了,二哥说的的确是事实,可这个事实让他不舒服。看门的小童怎么可以跟自己比呢?
这一刻,从诸葛均的身上发散出另一种信仰之力,让吕清广也非常的不舒服,这感觉很像宁与友邦不与家奴信仰之力,让吕清广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了,好的还一点儿没有头绪,这坏的倒是自己主动的往外冒了。还好,诸葛均就是那么一闪念而已,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形成也没有扩散开来,吕清广也只是记下就作罢了,没有追究。
“你不会喜欢看门的童儿比你强的,他们也是一样,不会喜欢看到我比他们强,更不喜欢我在他们面前指手划脚。这比出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还要更令他们难于接受。”诸葛孔明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等诸葛均去琢磨。
风地嘀咕道:“不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么?”
吕清广灵识传音道:“是,却也不全是,完全陌生的许昌他可不也不愿意去,而且是第一个被剔除的。”
“是呀!您就是看得比我明白。”讨好的称颂道,“您比诸葛亮睿智多啦。”
吕清广已经逐渐适应了风地的转变,没有搭理他。
片刻后,诸葛均似乎明白了过来,点头表示他都记下了。
这时黄承彦感慨的说:“孔明见识甚为通彻,于此地豪门中要顺顺当当的跻身上位,对你来说的确是困难重重,而一旦入其中,就若进入泥潭,再也没有一跃而起的机会啦!”
“所以刘表也被刨除了。”诸葛均插嘴接过话头,他的分析还刚到一半儿呢,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就终结了,他要说完,将想的都说出来,全说出来。“张鲁、刘豫的情况刚好反过来,当地的圈子你不熟悉,跟曹操一样,而他们做事儿却又跟刘表差不多,所以也在排除之列里面。”
诸葛孔明微笑着,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他只是含笑的鼓励诸葛均继续说下去。
诸葛均恢复了些朝气,带着点儿冲劲儿点评道:“孙权虽据有江东之地已历三世。但其缺乏统一天下的雄心,分裂割据一方固步自封。他怕是没有过过刀尖儿上的日子,胆气差了些,不敢搏一把。怕输掉了已经到手的。”
诸葛孔明笑着点头,轻声道:“孙将军可谓人主,然观其度,能贤亮而不能尽亮,吾是以不留。”
“那里的确是留不得,暮气沉沉的,大哥待着那里跟养老一样。”诸葛均带着点儿怨气的话是他的心里话,他才从江东游学回来。对江东的印象可并不好,似乎玩儿的也不尽兴。
诸葛孔明没有顺着诸葛均的思路去,而是再次转入严肃,认真的说:“还有一个原因你没有说到。一个重要的因素。”他用手指了指天,“世事无常天命所趋,我观天象,查星象变化。自古所录星命所示皆是西统东,而黄巾一动。天象大变,自此而运势大转,东西之争再不可重现,从此往后只有南北之战。而北统南为盛世之象。南统北为偏安之势。”
诸葛均不解,睁眼茫然。
黄承彦大惊失色。颤巍巍道:“难道张角所言果然不虚么?苍天真的已经死了?真的是黄天当立?”
“不对呀!”诸葛均突然叫道,“如若是这样。岂不是北方的曹阿瞒就一定会赢得天下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去投操而要选择刘皇叔呢?不是选择失败一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