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新来能成为望山市第一民营企业家,创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绝对不是走正常途径发家的,他的发家史就是一部权钱交易的罪恶史,侵吞国有资产,侵吞他人财产,谋财害命,恶意打击竞争对手,无恶不作。”
“你这十年,调查到了多少?”陈兴紧紧盯着向秀蓉。
“查到的太多了,我连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记了下来,因为怕我自个会忘记,我每次有新的发现,就记录在了一个本子上,这十年,我整整记录了两本厚厚的本子。”向秀蓉道。
“好,好。”陈兴猛的站了起来,神色喜悦,“本子在哪?”
“被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向秀蓉说着,看向陈兴,神色有所迟疑,“陈书记,我您能完全相信您吗?”
陈兴神色一怔,心里的喜悦也被向秀蓉这话给浇灭了不少,看了一眼向秀蓉,陈兴很快明白对方的顾忌。
“陈书记,我不是怀疑您或者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本子是我十多年来的心血,更是我报仇的唯一希望,对我而言,那个本子现在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我怕轻易的交出去,如果不能报仇,那我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向秀蓉苦涩的道,陈兴的沉默让她有些心慌,生怕引起陈兴不悦,如今她也是将陈兴当成报仇的希望,之前在省城报案过,去京城也报案过,人家都不理会,推说这是地方的案子,得到原地方去报案,过往的经历让她深深明白报仇的困难性,即便是现在有了不少证据,但要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领导,她那些证据同样没用。
“你的顾忌是对的,换成是我,同样不会把十多年的心血拿出来,更别说那还寄托了你一辈子的希望。”陈兴郑重的说着,他能体会向秀蓉的想法,给父母报仇或许已经成了向秀蓉活着的唯一精神寄托,对方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沉吟了一下,陈兴道,“但向女士你今天选择站出来,不就是因为相信我吗?否则你这样做已经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是的,我相信陈书记,因为从陈书记您到望山以来,我就见到您去过一次新城酒店,之后您从来没再去过新城集团吃饭,在外面吃饭都是只在普通的饭店,有时候甚至连路边摊也会去,跟其他领导完全一样,其他市里的领导,隔三差五的都会去新城酒店吃饭。”向秀蓉说道,“而且我了解了一个事情,新来的那位市公安局党委书记一来就曾去过新城酒店要抓钱新来的儿子,那晚还是钱家的订婚宴,而新来的那位市局党委书记则跟您关系颇为密切,因为我看到他几次去市委招待所单独找您。”
陈兴听着向秀蓉的话,心里隐隐有些发冷,这样一个人躲在暗处,表面上是一个毫不起眼,任何人都不会去注意的疯子,但暗地里却一直在有针对性的观察着一切,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远比我想象的多。”陈兴大有深意的看了向秀蓉一眼,有这么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陈兴此刻浑身不自在,幸好向秀蓉真的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