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大型城市中,人群稠密,钢筋水泥林立,但总有一些地方,是供人休憩身心的。
比如西区的这座公园,园区中央是一池碧水,水岸旁垂柳依依,种着荷花。
这个公园是直到夜里十一点钟才闭园的,所以每到傍晚,人反倒要比白天多上不少,附近的居民三三两两过来散步健身,人潮熙攘。
然而就在这天傍晚,白天的游客尚未完全离开,晚上前来散步的人群也才刚开始稠密,公园入口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附近的人连忙都看了过去,热心的路人和公园的管理人员更是快步靠近。
然而发出惨叫的那个年轻女子却显得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只是浑身发抖,满脸惨白地指向不远处假山下站着的那个人。
那是个看身形微胖的男子,公园入口处的管理人员印象中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似乎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侧身背对着人群,面向假山和湖面。
起初管理人员怀疑过他想要攀折一旁的花木,结果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发现他并没有那种动作,就不再注意了。
毕竟都市工作生活压力很大,公园里经常可以看到过来减压的人,发着呆坐在或者站在一个地方很久,也不是很少见。
直至此时,尖叫声传来,管理人员才觉察到不对劲:这个男子站在这里发呆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从下午到现在,足足过了三个小时。
有人可能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三个小时,却很少有人会干站在公园入口三个小时,那也太累了。
人群聚拢过来,渐渐更多的人都发现了那个女子尖叫的原因——那个黑衣男子的后颈中,活生生透出来一截刀尖,而凑近了转换下角度,就能清晰地看到,在他咽喉处的位置,顶着一个匕首的刀柄,再往下是绑着匕首的一根木棍。
鲜血顺着木棍滑落,斑驳地染红了整整一根,而在他的脚下,血迹早就洇湿了一片泥土,这个男子,早就已经悄然地死去多时。
初夏的残阳透过假山,照在他僵硬的身躯上,映出一张苍白无比的脸。
林眉是从早上起床后,就一直盯着肃修然看的,她整理书桌的时候盯着坐在旁边的那个人的侧脸。
过了一阵去客厅,她还是盯着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的肃修然,时不时才会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平板电脑。
今天是周末,名正言顺的休息日,所以她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对着肃修然发呆,好像无论什么风景都入不了眼一样的,就一直看着他。
看到下午,肃修然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抬起头对她微笑了下:“小眉,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林眉拖着下巴看他,摇了摇头:“不要打扰我安静地欣赏美人。”
肃修然带些无奈地笑了,抬起手臂冲她招了招手:“小眉,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温柔带笑地召唤的时候,很难有人能够拒绝,更何况现在早已神魂颠倒的林眉,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地立刻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过去。
结果她还没坐下,就听到一声婉转的“喵”,然后一团毛茸茸的事物就仗着身体娇小灵活度高,抢先小步跑到肃修然身侧,贴着他的大腿团成一团趴好。
由于最近接连被两位仆从忽略,春申君觉得自己有必要时不时发挥终极卖萌大招,免得身为主人的存在感降低。
林眉“呃”了声,只能退而求其次,绕到肃修然的另一边坐下来,然后抬手抱住他的腰,笑眯眯地看他:“做什么?”
肃修然微微一笑:“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上次你买的花香饼不错,想让你再去买两盒。”
那是林眉在网上网购的甜点,她只是看包装精美,就忍不住下手买了,没想到买回来后,那外对肃修然的口味。
想想他一个男人,吃穿住行都比自己这个地道的水乡女子还讲究,林眉就有些泄气:“为什么我活的竟然还不如一个男人精致?”
肃修然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难道指我吗?”
林眉点头,还有些愤愤不平:“我之前从来没想过,我会交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的!我以为男朋友都是要半夜喝啤酒看球赛吃烤串的!”
结果肃修然听完她的控诉,有些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我岂能跟普通男人相比?”
林眉看着他精致到逆天的侧颜和五官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你说的好有道理……”
解决了花香饼干的问题后,他们下午的情侣活动,是……下棋。
林眉不禁感慨,弹琴、清谈、下棋、书法、作画,都是高雅人士活动的必备品,于是她也就忽略了一个问题,肃修然津津有味陪她下了一个下午的,是飞行棋。
而他也不厌其烦地依靠自己的超高智商和计算能力,坑着林眉在这个其实并没有多少智商含量的娱乐中连输了很多把,并且每次获胜后,笑容都格外愉悦。
只能说……大神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吧。
到了傍晚的时候,肃修然接到了张衍的电话,匆匆几句过后,他抬头对正在准备晚饭的林眉说:“我们需要去一趟现场。”
自从肃修然上次受伤后,张衍和于其真虽然还会时不时让他分析一下案情,但已经不再让他去现场了,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直接说要他去现场。
林眉意识到这次的案情可能又有些疑难,忙收拾了下,就和迅速换装完毕的肃修然一起出了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