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一听到暗夜的话里涉及到郭业和东厂,也脸色凝重起来,脱口问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埋在东厂的几枚暗棋到底是哪些人了?
暗夜又是摇摇头,笑道:不知,一点都不知道。除非你将东厂所有的番子全部死光,宁枉勿纵,不然的话,你永远都无法查出,谁才是真正的暗棋。
混蛋!
宇文倩又被暗夜给气到了,将东厂所有番子全部杀光?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这个东厂还拿来有何用?没了番子的东厂还叫东厂吗?
最后,暗夜深深地看了一眼宇文倩,道:我再说最后一句话,你现在应该早做打算,放弃东厂放弃吐蕃,然后远走高飞,前往海外大陈国,不然,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对了,云裳云容乃是我亲自挑选进东厂的。念在旧主齐王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云容这个女人,你要小心啊,呵呵,不简单,不简单呐!
哈哈,暗夜,你现在就一门心思让我离开是吧?
宇文倩顿觉暗夜最后一番话特别好笑,嘲笑道:我偏偏不如你所愿,东厂我要,吐蕃国我也要,李唐中原和长安太极宫将来也会成为本夫人的囊中之物。至于云容,她虽是你挑选进东厂,却是本夫人一手调教和提拔,她怎会背叛本夫人?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你是想趁本夫人疑心到底谁是暗棋时,乱开杀戒,搞得众叛亲离,是吧?
来人!
宇文倩猛地冲寝殿外喊道:将暗夜给我拖下去,重新关进王宫地牢。
唰唰唰~
六名女卫兵闻声涌入,再次将浑身绑缚铁链的暗夜团团围住,然后推搡押解了下去。
暗夜没有反抗,也自知无从反抗,所以坦坦荡荡地走出了寝殿,走至门口更是放声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宇文倩,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却置若惘然不听劝,你离死不远了。
放肆!
宇文倩怒目圆睁地唤道:站住!将他押进地牢后,再在他身上加一百斤的铁链,还有挑断他的脚筋,让他插翅也难飞。但是记住,千万不要弄死他,我要让他活着,活着看到本夫人掌控吐蕃,挥兵杀入中原的那一日。
六名女卫兵又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声喏,继续推搡押解着暗夜缓缓离去。
而此时早已陷入任人鱼肉宰割境地的暗夜,丝毫没有胆怯,更没有开口求饶,反而一副豪迈洒脱慷慨从容的模样继续向前走去,口中不断笑骂道:
宇文倩,你这是自寻死路,哈哈哈可怜我旧主,世上再无血脉存,再无遗孀在了,哈哈哈忠言逆耳,你你宇文倩,死不足惜啊!!!
放肆,放肆,你放肆
宇文倩气极反怒,失了往日的仪态,不断冲着暗夜远去的背影狂骂嚎叫着。
霎时,整个布达拉宫中回荡起了暗夜的磊落笑骂,回荡着宇文倩的凄厉叫嚷,两道声音合二为一纠缠交杂,宛若夜风呜鸣回旋在午夜深宫中,令人听得不甚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