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这项认知让她呆立在门口不敢进不敢出去。
“那个,他……他……”
“没死。”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她刚要松口气,他却残佞的勾唇一笑:“不过我想,他会很希望他死在你手里。”包括那个夏知情。
夏知之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怯怯的看着他。
他又是一笑,举步朝她走来,在她跟前两步的距离站定,几乎是用一种俯视的姿态在看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不听话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啊?”她抬头怔怔的看他。
他笑了,笑得像个妖孽,让人惧怕的妖孽:“我说过的吧,关于你姐,关于你家的那些事我让你、不、要、插、手,还记得吗?”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我……没……”
“没有吗?”他勾了勾嘴角,“如果不是想调查什么,会看见不对劲的夏知情就跟上去?会明知不好还硬要继续住在夏宅?还要我说出你最近做的一些事吗?”
原来,他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夏知之抿了抿唇,撇过头不去看他那张让人心跳停止的脸:“那是我姐,是我的家人,我要做什么不用你管吧?”
“所以?”樊爵嗤笑,捏住她的下巴硬将她扭向自己,“你想报仇,想要知道真相是吧?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一个安家小子就能让你这么狼狈,报仇,你行吗?”
夏知之觉得委屈的同时更觉得愤恨:“至少我有去努力了。”
“努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樊爵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嗓音本是好听的,现在听来却让夏知之无比的讨厌。而笑完之后的他更是突然凑近了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想逃,却挣不开他挟制自己下巴的手,更无法阻止他用那好听的嗓音说出的残忍的话,“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你的行为你所谓的努力,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樊爵你够了。”夏知之也爆发了,“我是蠢,我是笨,那又怎样,就算我因此送命了那、又、怎、样。”
心中强烈的愤怒让她生出勇气,胆于一把挥掉樊爵的手,凶狠的目光直盯着他:“我很庆幸我还有努力去做的事情,那是我活着的唯一目标了你知道吗?”
樊爵眉头动了下。
“你知道一个人从医院醒来,浑身无法动弹,连上个厕所都得从头学起,像个废人一样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一个人从医院醒来,发现爸妈都不在了,仅剩的……姐姐也死了,只剩下自己的滋味吗?你以为我愿意待在那个宅子里,跟那一家子qín_shòu住一起吗?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你根本不关心,你也不在乎,樊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你不知道,复仇,是她仅有的活下去的动力。
你不知道,我那么急迫的想要把你“找”回来的心情。
她喊得嗓子沙哑,却哭不出来,心中奔腾的那些东西几乎要让她爆炸,她突然发现自己无心理会,只觉得万分的疲惫。
他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哪怕努力调查的结果,是自己的生命?”
“那又如何?”她不甚在意的扯下嘴角,生对现在的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更何况自己还是在占有妹妹身体的情况下存活的。她认为,老天这般做,就是让她为全家人讨个公道的。
樊爵被气笑了:“好,好得很。生命对你来说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是吧,当真好得很。”
被闪电包围的乌云瞬间笼罩住了夏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