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想,她就自己拿过酒瓶给自己空了的杯子倒满。
“不是不想你插手他的事,他是不想把你牵连进去。”宫以商试着为樊爵解释,可夏知之却将他打断了:
“以商哥哥,你既然来这里找我,就表示你已经拿他没办法了,既然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有办法,只要你……”
“配合吗?”夏知之再次灌下杯里的酒,“为什么要,尊重姐夫的决定有什么不好?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对方觉得幸福就好了,呵呵。”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
倒是今晚说什么都被堵回来的宫以商难得的暴露出些许燥意,这样阴阳怪气的夏知之真心难对付,对她说什么都不对一样。偏偏他又不能像对付外人那样对付她。
“知之,”宫以商没法,迟疑片刻后决定吐出些实情,“游紫琴那女人,有点危险。”
夏知之不置可否,游紫琴那女人的可怕她早就领教过了。
“我是说,”宫以商见夏知之无所谓的模样,加重了语气,“游紫琴,有危险!”
夏知之诧异的看向他,既惊讶他话里的意思,又好笑于说了半天,他担心的人不是樊爵而是游紫琴?
见她这样宫以商就知道她想岔了,在第n次迟疑后,又看了眼身旁的乌雅后,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定般咬牙说道:“实话跟你说吧,知之,自从你姐姐……离开后,啊爵他……精神方面就……不太对劲。”
再次往杯里倒酒的手一顿,夏知之再努力伪装,微睁的眼角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什么意思?”
宫以商扯扯衣领,看起来比夏知之还紧张一样:“我想你也听说过,你姐走后的这一年里,啊爵都在国外,直到前不久才回来。”
确实有听过,夏知之点了下头,示意宫以商继续说。
但宫以商似乎很需要心里建防,又停了几秒才说出一个让夏知之心脏骤停的事情:“他就住在疗养院里。”
他看看说不出话来的夏知之,低着头看向自己交握的双手:“他那时情绪很不稳定,疯起来会做出很偏激的事情,如果只是伤害别人也就算了,他……连自己都不放过。”
夏知之这次把酒灌进嘴里,是想稳定自己发颤的心,却发现自己连手都再轻颤。她慌乱的喝掉后就快速而焦躁的继续往杯子里倒,但被乌雅制止了。
那边,宫以商接着说:“我们本以为他好了,最起码已经得到了控制。性子虽然比以前阴霾,但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可是直到最近我才发现他非但没好,甚至更严重。”
他猛地抬起头,对上夏知之的眼:“他知道了如何掩藏自己的病情骗过所有人,因为……他要为你姐报仇,那目标……包括他自己!他……偏执的认为,没有保护好你姐的他,也该受到制裁!”
时间好像停止了,不管是人还是处在这个世界的声音!
夏知之静默的与宫以商对视了好几秒,然后很突兀的,她松开了被乌雅按着的酒杯,缓缓地站了起来。
大概是有些醉了,身子摇晃了下。乌雅要扶她,被她拒绝了,她仍是笑的,笑得很浮夸:“我要回去了。”
顿了顿,她又笑:“这荔枝酒很好喝,很甜!”
她笑着转身,朝着应是门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不稳,时不时会撞上一旁的小树。
宫以商没有叫她,只是紧紧的盯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似乎是在等她回头,又似乎是默许了她的逃避,良久,才听他轻叹。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乌雅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安抚他那彷徨的心:“你该给她点时间。”
宫以商苦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