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妉尘找景武帝哭了一场后,景武帝亲自给京兆尹下指令,一定要查出事实真相,还颂月郡主一个说法。恰好京兆尹审问打砸“乱民”的时候,王宁宇还在昏迷中,他的仆从哪里是钟离谨的对手,几次三番买通杀手,买通狱卒,想要取领头几个王家的人和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的性命,均被打杀了回去。在王宁宇醒来的第二天,审问的结果也出来了,是王家的大公子王宁宇不满自己的铺子遭无妄之灾,而妉尘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完全抢了他新开张的琉璃阁的生意,嫉妒心加上受了刺激,一时糊涂就买通流民,串通不满釉上彩瓷降价的平民,打砸了妉尘的瓷器铺子。虽然前后顺序有些矛盾,但大部分说的还是事实,最重要的景武帝相信,满朝文武也相信,甚至觉得是一向以有经商天赋自称的王家大少妒忌妉尘小小年纪,在商贾上的天赋不亚于或是在其之上,故意要找妉尘的麻烦。于是乎,在要赔偿受火灾影响的五家店铺的损失的同时,王宁宇还要赔偿妉尘瓷器铺子的损失。妉尘自然乐得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了王宁宇一笔,有皇帝亲自下达赔偿的命令,他也不敢不照做!说起来还是皇帝卖了王太师面子,打砸妉尘铺子的几个头子皆被投入监牢,作为主使的王宁宇只是赔偿,不用面临牢狱之灾,已经是皇帝给了天大的恩赐了。为此,王宁宇又气得吐了一次血,这几年他做生意的收益全赔进去都不知道能不能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在皇帝下了命令之后,妉尘就传信给了钟离谨,两边的暗卫都可以撤了,从此以后,不管铜雀楼和绸缎庄出了什么意外,王宁宇首当其冲,是被怀疑的对象,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不会想以破坏妉尘的铺子和酒楼来打击妉尘了。
王宁宇吃了个哑巴亏,王家暂无人找妉尘麻烦;慕容妉蕙知道事情真相后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两个月,至年底才稍有起色;太子从大婚后便不甚得景武帝的欢心,慕容蔚忙着帮太子争权势争帝宠,也没有功夫寻妉尘晦气;慕容执在府中建了个家观,王秀贞迁居家观后,就由老夫人执掌中馈,明里暗里与妉尘、慕容妉芯过不去的情况也没有了;最近连钟离谨和傅纣似乎都忙得没工夫搭理她,所以临近年关的一个多月,妉尘过得是少有的惬意,直到宫里来人召妉尘年前入宫陪俪贵妃小住几日。
还有十天就是除夕夜,妉尘觉得既然要过了年才回来,就干脆给院子里的仆妇们放个假年假好了,顺便把苏虔也劝回苏家跟子孙团圆。刚好农庄送来养了一年的塘鱼、刚屠宰的猪肉、羊肉、牛肉、时下的菜蔬,妉尘便吩咐小厨房准备了许多上好的饭菜,算是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年的她们。
外面雪花飘飘,屋内暖气袅袅,厨房里热火朝天,绿梅朱兰紫竹墨菊四人忙不过来,还让几个院子里的一等、二等丫鬟去帮忙,妉尘使了叽叽喳喳不停的少清也不过,在屋子里和慕容妉芯两人包红包,等会过了晚饭好发给仆妇丫鬟们,算是讨个好彩。长清少清和赵宪的红包自然厚些,金片、银片,都是上好的,可以拿来当钱用,也可以直接拿去打首饰,而一般的仆妇按等级不同是不同分量的银片,但都是最好的足银。
“你入宫,我就连说话的人都没了。”慕容妉芯包完最后一个红包,递给妉尘,口中却颇有些不舍。
妉尘将红包都装进一个一篮子里,放在一边,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更大更厚实的红包塞到慕容妉芯的怀里,道:“这是给你的,新年快乐,来年红红火火。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块儿入宫,想来陛下和贵妃娘娘不会介意的。”
慕容妉芯一愣,拿着红包有些不知所措,过了片刻才道:“总是你在帮我,让苏先生治我的耳疾,又让我跟着苏先生学医术、学账簿做生意,还给我做衣裳、首饰,我不能帮你什么,还总赖在你这儿混吃混喝,我……”说到后来,竟有些哽咽。
慕容妉芯突然说这些,倒把妉尘吓一跳,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故意玩笑道:“我是生意人,帮你可都是怀着目的的,这呀,叫人才投资。等你学成了,我还盼着你替我管账管生意呢。”
慕容妉芯破涕为笑,自个儿拿帕子抹了抹眼泪,道:“你呀,尽瞎说,我算算什么人才,我是你说的米虫。倒是二哥,好像挺有经商头脑的,替你打理的不错?”
妉尘眉眼弯弯,难得是发自内心的笑:“是啊,今儿晚饭我连叫了他过来,给他也准备了一份厚厚的红包。”
姐妹二人说了好一会儿体己的话,长清才过来叫吃饭。
仆妇丫鬟加上绿梅朱兰紫竹墨菊,十几个人挤个一大桌,妉尘、慕容妉芯、慕容蔚一桌,妉尘本着今日无主仆的原则,拽了长清少清、赵宪和冬妈妈一起,是个小圆桌,两桌皆是摆在小厅里。桌子中间摆了鸳鸯火锅,做成太极八卦的模样,是新改进的,有鱼头汤和香麻两种口味,周围摆了切成薄皮的肉、洗净的生时蔬,还有各种冒着热气的菜肴,桌子旁的小炉上还热着农庄夏秋时酿的果酒。刚开始,仆妇们还不习惯,缩手缩脚的不敢大动作,到后来发现妉尘那一桌很随意,主子下人闹成一团,也放开了,抢菜的抢菜,拼酒的拼酒,屋子里好不热闹。
这两年经历了太多,妉尘难得放松一回,便多喝了两杯果酒,尽管是大人的灵魂,耐不住身子的年纪小,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