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似乎还想反驳妉尘的话,却被夜按住,夜改单膝为双膝跪地,“月娘失言,请主子恕罪。”
妉尘摆摆手,语气平和道:“我不知道赵宣教了你们些什么,到了汴京,在我这儿,你们就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从头学起。明天,夜和星就在铜雀楼做跑堂,先学会什么叫察言观色,我要你们能做到凭一个人的穿着和气度就能猜到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的。月娘就先留在绣楼里学规矩罢。”
第二天一早,妉尘就很不负责任的招来许嬷嬷和冬妈妈,把月甩给她们,让她们分别教导大周和西蜀的礼仪。月很委屈,扒拉着连翘的手,期期艾艾地要求跟着赵宣,哪怕跟夜和星一起也行啊,被妉尘以规矩礼仪是一个合格的女暗卫该懂的给堵了回去。许嬷嬷表示,妉尘更应该跟着她学礼仪规矩,妉尘以皇帝都允许她在皇宫里不必被宫规拘束为由给堵了回去。在月哀怨地离开时,妉尘将其拉到一旁,暗地里嘱咐,要其想办法从冬妈妈那里学机关术,原本还无精打采的月仿佛注了一针强心剂,一下子兴奋起来,好保证完成任务。妉尘只是一笑而过,若是冬妈妈是简单的人物就不会被送到大周来了,只怕月要吃亏了。
王家的绸缎生意自被烧后就一蹶不振,开的琉璃铺子也完全被妉尘的彩瓷铺子压在底下不得喘息的机会,王宁宇大病一场后就一直致力于挤垮妉尘的绸缎庄,奈何妉尘的绸缎庄有西域来的少见的布料做噱头,又有妉尘雄厚的资金做后盾,王宁宇纵然使尽手段,绸缎庄的生意就这么不好不坏的维持着,犹如插在王家眼中一根拔不去的毒刺。妉尘的生辰过后,王宁宇针对妉尘的生意手段忽然减少了不少,好似后继无力的样子,但是根据这些年以来妉尘对王家人的了解,除非王家有十分重大的事情,否则就算王宁宇明天要病死了,他必定也是要拉妉尘做垫背。
思索良久,妉尘决定还是进宫住一段时间,一来是承诺了王兰的事不能半途而废,二则王家若是打算逼宫,皇宫自然首当其冲,宫中最近肯定有所动静,王家人定然也不会放过李清芷,当然,她还是得看看慕容执究竟有没有跟王家搅和到一起,妉尘极不想承认自己还在关心慕容执,便安慰自己只是怕慕容妉芯和慕容茁受牵连罢了。连翘和赵宣在妉尘生辰后三天就回了扬州,若是连翘在,指定哭着求着妉尘不让她在这么敏感危险的时候进宫,长清少清劝不住妉尘。由于不知道王家的具体计划,妉尘不知道这一进宫要住多久,便以寒疾夏治,想借汤泉宫上好的温泉疗养为由给景武帝和李清芷递了帖子,钟离谨这段时间都不在宫里,妉尘进宫李清芷欢喜还来不及。
进宫前一天,妉尘在书房里安排事宜,毕竟宫规森严,进出不便,各桩生意和绣楼就只能交托了,慕容茁虽还不能独当一面,好在有几个掌柜帮衬,出什么重大事情还能联系妉尘,生意交给慕容茁暂负妉尘还是放心的,只是长清少清和赵宪说什么都要跟着妉尘,绣楼就没人看管了,不说这两年的账簿和盈利妉尘根本不可能随身带,带进宫也不一定安全,绣楼一定要找个身手了得又机警的人看顾。
“赵宪,你还是留下,绣楼不能没人照看。”妉尘盘坐在扶手椅上,手指在书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思索着怎样安排人员才最合理。
赵宪跪在妉尘面前,坚决要求跟妉尘进宫,否则他就要去告诉苏家家主妉尘的打算。
妉尘气急败坏地指着赵宪,“好你个赵宪,居然敢威胁我!除非你找出个适合留下的人出来,否则就你留下,没得商量!”
“月是大哥训练出来的人,她可以担此任务。”赵宪面不改色地说到。
妉尘气到跳脚,“月的功夫和警觉性跟你能比?要是再来个江洋大盗偷契约偷钱物,月能阻止?”
“小姐不该太小看国公府的护卫,他们出身沙场,并不会比暗卫差太多,甚至杀伐之气更重,国公府已无要害小姐的人,有他们在其实小姐已经可以放心了。”赵宪继续面不改色。
长清少清十分认同赵宪的观点,“若是小姐实在不放心,就把夜和星召回,若是三个人还守不住小姐的绣楼,那赵宣的暗卫都可以回去重新训练过了。”
月在一旁早就听不下去了,急忙跳出来,学着赵宪的样子单膝跪地请命:“属下愿以项上人头请求小姐信任,定不会让他人有可乘之机闯入绣楼!”
妉尘叹了口气,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说凭她的手段,就算失去现在所有钱财,从头再起也不是难事,她只是觉得有长清少清就够了,赵宣留在宫外可以随时关注王家的动向,更方便她见机行事。只是月都将话讲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再不答应,只怕伤了月的心,这不利于她接下来对月的训练,当然最重要的是看来赵宪说什么都要跟她进宫的,而她找不到强有力的拒绝理由,有什么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呢?“那就让夜和星回来,月,如果真出事了,不必拼命,知道是谁干的就行。”妉尘一手扶额,还是妥协了却还是忍不住嘱咐一脸兴奋地月。
汴京的气候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个王朝里两个大家族暗地里频繁的异动,仍旧按照她想走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花红,又一步步走向柳绿。
许是王家和鄂家怕宫中侍卫的调动会惊动景武帝,妉尘进宫一个多月过的日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