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帝没了笑容,是十分庄严的表情,“朕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代劳法!”
“既然陛下不愿吃敬酒,就不要怪微臣无礼了。”王放话音刚落,手抬起轻轻一挥,鄂太尉从侍卫中走出,身后跟着鄂家大公子手里还捧着一个放着四角镶金盖子嵌红蓝宝石的乌木盒子和明黄色圣旨的托盘,两人皆是最普通的侍卫打扮,显然是早就混迹在侍卫中,只等逼宫这一刻了。
鄂家大公子走上前,单膝跪地跪在景武帝面前,将嵌珠宝的木盒奉过头顶,一板一眼地说到:“请陛下下旨。”
“陛下,您没想到吧?不止后宫,连前朝的侍卫也已经在微臣的掌握中,玉玺也已经在微臣手里,就请陛下下旨罢,这样陛下也禅位的有点尊严不是?”王放好整以暇地看着景武帝,虽还是一口一个“微臣”,但已丝毫不见半点谦卑和敬重。
景武帝没有开口,李清芷冷哼一声:“帝王威仪岂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明白的。”
鄂太尉随意瞥了李清芷一眼,很是看不起的模样,“后宫妇孺懂什么!”
王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清芷,阴阳怪气地说到:“俪贵妃,四皇子命好,刚巧逃过一劫,你最好祈祷他这辈子都不要回京了,否则,哼哼。”
“你!”世上最疼孩子的总是母亲,李清芷自然也不例外,不容任何人威胁到自己儿子的生命,“你若是敢动阿谨一丝一毫,我定取你首级!”李清芷一头披在身后的青丝无风自动,显然是动了内力。
李清芷体内毒素淤积多年,是不能动用内力和真气的,景武帝瞧见李清芷运气内力就要运掌袭向王放,急忙按住她的肩,李清芷只觉得一股气流涌进体内,将她的内力和真气缓缓压下,李清芷本能地想挣脱,却被景武帝按得更牢。
“尔等当真以为就凭这些个侍卫就能逼宫?”景武帝犀利的目光慢慢从在场人的脸上扫过,多年的帝王之威还是让王放和鄂家父子为之一滞。
“哈哈哈哈,陛下是在等城外守军来解救您于危难中吗?陛下不要忘了,蒋禾中已经施我鄂某人的女婿了,哈哈哈哈。”鄂太尉一手握住腰间的宝剑,一边发生大笑,已掩饰方才一瞬间的失态。
王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鄂贤侄,既然陛下不愿自己动手,你就帮帮他罢。”
鄂家大公子闻言,嚯地站起来,将托盘交给身旁的一个侍卫,抬手就要去揭乌木盒子的盖子,李清芷哪里容得,抬肩一把挥开景武帝的手,右手成掌袭向鄂家大公子。鄂家大公子左肩后撤避开了李清芷的掌风,李清芷改掌为爪,去抓木托盘上的乌木盒,鄂家大公子不得已将托盘抛出,伸手抓住李清芷的胳膊,两人很快交手,身形交错。鄂家是武将世家,鄂家大公子能成为光禄勋,自然还算身手不错,而李清芷自中毒后便少有动武,一时间两人不分高下。
在鄂家大公子抛出乌木盒的同时鄂太尉飞身接住,转身交给王放后双手成刀锋偷袭李清芷背后。
景武帝在李清芷和鄂家大公子打起来时才真正急起来,李清芷一旦运功就会诱起毒发,而这毒是嬴苏和胡海生研制很久才想法压下去的,虽暂时压下却不能断药,嬴苏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调整药方,这会儿为了他,李清芷竟不管不顾地运功,他怎么能不着急?“清芷,住手!”没想到李清芷听到后的一顿却给了鄂太尉偷袭她的机会。景武帝目眦欲裂,两脚发力,飞扑过去,鄂太尉虽知道景武帝会点手脚,却不知道功夫如此之好,一时犹豫,便让李清芷抓住时机侧身躲开了其攻击范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抓住他们!”王放是文官,连四人是怎么交手的都没看明白,只能站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吩咐侍卫去抓景武帝和李清芷。
到底谋反是大事,侍卫虽说被鄂家父子控制,真要他们亲手去捉拿皇帝,都不免有些胆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动手,直到有一个人想到鄂家和王家承若的好处,咬咬牙拔刀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其他人才跃跃欲试地上前。只是绝大多数的侍卫还没来得及靠近缠打在一起的四人,有密密麻麻的流箭从上空射下,只片刻,所有围在凤藻宫周围的侍卫就通通如同刺猬一样倒在血泊里,僵硬的脸上是临死前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凤藻宫在今夜,血流成河。
王放肩膀中了一箭,箭矢十分有力,穿透了他的肩膀,王放倒在地上不住呻吟,不知是痛还是惊慌,托盘打翻在地,乌木盒子滚落一盘,镶金嵌宝的盖子更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唯独不见半点玉玺的影子,明黄的圣旨摊开,墨色的字迹被鲜血晕染,一团团的扭曲着,似乎在嘲笑谋逆者的不自量力。
鄂太尉、鄂家大公子和李清芷皆是被铺天盖地下来的箭矢惊得连出招都忘了,景武帝眼疾手快地捞了李清芷在怀,闪到一旁的屋檐下,躲开了漫天的流箭,鄂家父子紧随其后,奈何终究慢了一步,鄂家大公子背部还是中了一箭,尖锐的箭头已穿过血肉之躯,箭尖上有鲜血滴落。
在被蒙在鼓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的时候,蒋禾中手持宝剑一步步走宫门外进入,银白色的铠甲在冷冷地月光下散发着渗人的寒光和杀气。
王放直觉不对,鄂家父子却是鲁莽,只以为是女婿和妹夫的他赶来是助他们一臂之力的,鄂太尉一手扶着重伤的儿子,一手指着不远处抱着李清芷的景武帝,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