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点点头,语速极快地说到:“是,小姐身上流着大小姐的骨血,又从小受各种毒物与天材地宝的洗骨炼肌,小姐自己能不受毒物侵扰,小姐的血,应该可以解大多的毒素,或许可以解双尾蜈蚣的毒。”
妉尘脸色稍微好转,道:“那还等什么,需要多少血。”
柳云蹙眉,一脸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小姐的血功效的好坏。”
妉尘看着卧榻上紧闭双眼,满脸痛苦表情的谨少爷,咬咬牙,人家帮过自己,不说过程,终归也是因为自己才身中剧毒,无论如何,不能不救,再说也不一定就需要很多血,于是,道:“连翘,去拿把匕首来。”
连翘站着不动,她虽着急,最关心的还是妉尘,怎么会由着妉尘为救人而伤了自己,她没有理会妉尘,反而对柳云道:“云姨,我的血难道不行吗?小姐身上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
柳云摇摇头:“不行,只怕抽干你的血,也不能完全解了阿谨身上的毒。”
就在连翘与柳云说话间,妉尘爬上了卧榻,在谨少爷腰间摸出了一把软剑。妉尘掌心轻轻擦过剑锋,剑锋锋利异常,妉尘没觉得怎么痛,掌心就出现一道细细的血口。妉尘连忙把手移到谨少爷嘴边,鲜红的血一滴滴滴在谨少爷青黑的唇上,刺目夺眼。
谨少爷已经意识不清,感觉到有液体留流到嘴巴上,下意识地舔,尝到一点后,仿佛被这略带甜味的血腥液体吸引,不住地舔食。
时间如同沙漏,与妉尘一点点滴下的血一样,慢慢流逝。谨少爷脸色青黑之气渐渐消退,妉尘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连翘看到妉尘身子晃了晃,再也忍不住,要阻止妉尘。却被柳云拉住,连翘反身想推开柳云,奈何力气没有柳云大,怎么也推不倒,急的眼眶都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竟不管不顾道:“他是你什么人,难道比小姐还重要吗?”
柳云没想到连翘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连翘趁机挣脱开柳云的手,扑过去握住妉尘还在滴血的手,掏出帕子替妉尘包扎,一边还抽抽搭搭地埋怨妉尘:“小姐,你疯了吗,连命都不要了?”
妉尘感觉有些头晕,倒不是因为失血太多,她估计流的血不会超过三十毫升,实在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她的症状倒更像是晕血。看着连翘天塌了似的哭得不能自已,妉尘哭笑不得,用另一只手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故意嘲笑道:“瞧你,跟着云姨学了这么久,这点医术都没有了?我无事的。”
连翘一下子红了脸,跺跺脚,嗔道:“小姐~”,随后又转头瞪了柳云一眼。
柳云自小跟随嬴苏,不止毒术,医术也是精通的,自然知道妉尘无事,连翘是关心则乱。而且连翘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妉尘终究是个女孩,将来总是要成亲嫁人的,身上若是留下明显的伤疤,难保未来不会被夫家诟病。
妉尘的血不愧是解毒圣品,谨少爷意识慢慢恢复,脸上青黑褪去,虽仍旧苍白,到底是无碍了。见没人搭理他,谨少爷默默地伸了个懒腰,感觉通体舒畅,比平时打坐一整天都让人感觉身心愉悦。他一手枕在头后,一手拉过妉尘受伤的手,掌心已被手绢包住,有丝丝鲜血渗出。谨少爷左看右看,脸色还带着揶揄的笑:“没事儿,要是你家小姐因为我留下疤嫁不出去,我会负责的。”
妉尘恍惚想起前世那人,她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是黑帮长门的门主,拼命想脱离他时,那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更加霸道,不容她拒绝。话犹在耳,那人转身就将别人搂进怀里。
谨少爷见妉尘眼神涣散,脸色更加苍白,似是摇摇欲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双手扶住妉尘的肩,半是担忧半是玩笑道:“尘儿莫急,谨哥哥只是跟说笑,不过你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太伤谨哥哥的心了。”
妉尘默然回过神,一半的心沉在绝望的过往,一半的心又被谨少爷逗乐,不由翻了个白眼给谨少爷:“跟你很熟吗,才见过一次两次就哥哥妹妹的,没羞没臊。“
谨少爷见妉尘回神还知道讽刺他,才放心,也不答腔,就闲闲地看着妉尘。
柳云以为妉尘还在伤心慕容家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连翘心中所想,浅浅一笑,用手指戳戳连翘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这个样子,要是我不在,你怎么保护得了小姐?我房里古董架上中间排第二个格子锦盒里有一瓶药膏,去拿来给小姐抹上。”
连翘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听柳云这么说,她就知道人家早已知晓她的小心思,而人家根本没有要在小姐面前争宠的意思,只是想好好照顾保护小姐。连翘一下子觉得无地自容,飞也似的出了门。
柳云笑着摇摇头,连翘经历了这么多事,却还不知稳重,还是需要磨砺呀。
望着门口,妉尘笑得更开心,她还没见过连翘窘迫的样子呢,原来是这么可爱,这才像个小姑娘嘛。
柳云看向谨少爷,问到:“阿谨,你怎么独自离开?出什么事了?”
谨少爷收起笑容,眉间带上了一点愁绪,正色道:“师傅也来了,倚薇阁为下一任阁主人选闹起来了,母亲让我回去。在京里的时候就听说苏姨……,就顺路绕道来看看尘儿和云姨,母亲在京中很是挂念云姨和尘儿,等我办完事,尘儿和云姨随我一同进京吧。”
妉尘此刻回过神来,撅起小嘴,小手在柳云和谨少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