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个朋友出去了。”
“什么朋友?”
“呃……”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找我做什么?”
“嗤……”雪颜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我才懒得找你做什么呢?要不是某人死活拜托我来看看你回来没有,我才不管你跟哪个男人跑了呢?反正你现在和赵锐分了手,总得再找个男人不是?”
我已经习惯了雪颜这种荤素不忌的说话方式,所以也不恼,只问:“谁拜托你?”
雪颜偏着头笑,反问道:“你觉得还有谁?”
还有谁?我想起那个背光而站的身影,大概就是他吧。看到我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估计是不放心,所以让雪颜来看看。只是,何必呢?我们一路枝枝蔓蔓的走到今天,竟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觉得周渔还是很在意你的,反正现在你也和赵锐分手了,不妨考虑考虑。虽然说上次筠阳生日的时候他带了个女朋友,但我问过筠阳,他那女朋友的出现绝对只此一次,绝无下回。后来我们见过多少面啊,每次他都是孤单单一个人。”雪颜又动起了歪脑筋。她的大学生活,大概除了吃喝玩乐谈情说爱没有别的了。因为她有句自创名言:大学就是男欢女爱的伊甸园,想爱就爱,想虐就虐,想作就作,想分就分。她一直认为我这样的人来读大学,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我没打算接雪颜这个话题,要是一接下,对把我和小乔凑成一对简直有种执念的她,估计能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没了。
雪颜不在意我的意兴阑珊,还打算继续游说一下,不成想电话却响了,她拿起手机瞄了一眼,耸耸肩,说:“你自己接吧,我懒得当传话筒了。”
我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人生自是有情痴”七个字,遂抬眸看向雪颜,雪颜嘻嘻一笑:“接吧,就是他的。”
我心里有种预感,我以前用的那个电话号码,肯定是被她存成了“此恨不关风与月”。
这个我怀疑连上厕所都要搞怪的女孩,她的生活里,哪容得下呆板平淡?
电话甫一接通,小乔隐隐透着着急的声音就传过来了:“雪颜,穆子秋回来没有?”
“是我。”我轻声道。
“哦?”小乔闪了下神,隐去那丝着急,说,“子秋,你好。”
“你好。”我笑,几月不见,生疏得可怕。
“唔,晚上……是你朋友?”
“是。”
“我看他,似乎不是学生。”
“当然不是,他比我大得多。”
“你们……”
“小乔,我觉得这不关你的事。”我声音淡漠起来,对小乔,我好像很少用过这样的腔调。因为他的笑容,总是暖融融的,能融化最冷的冰。
“子秋,”小乔声音滞了一下,“你和赵锐,分手了?”
“是的。”[
没有声音。
沉默。
这样的谈话,实在是继续不下去了。
我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想找点暖的穆子秋,不是那个留恋阳光般明媚笑容的穆子秋,不是那个想借外力遗忘过去的穆子秋,我现在愿意生活在黑暗里,生活在漠然里,生活在半夜的冰窖里,所以,小乔的那点好,也让我恋无可恋了。
这样的一个我,是不是连生的乐趣都失去了?
活着,已经成了一种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