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欣然之前打电话回来说自己可能晚上需要一直呆在新闻社,梦梵不禁为好友担忧起来,她随即穿上外套急冲冲地跑了出去。然而,就在跑到楼梯口的瞬间,她恰巧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女生消失在下一层楼梯中,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梦梵赶紧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但是她什么也没发现,无论是下一层抑或是向两边延伸的走道都空空如也,那个人仿佛就这样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梦梵出宿舍的时候,附近几个女生楼的宿管员大妈已都聚在了一起,一边用床单将女孩的尸体盖上,一边疏散着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群。
新闻社更是炸开了锅,不停地有某些“热心”的学生来电话向他们爆料自己知到的跳楼真实内幕,或暧昧或阴森或恐怖或诡异,各种版本除了结局是一样的外,可谓千差万别、迥异不同,就连写鬼故事专栏的新闻社小编鬼姬,都坐在位子上一阵感慨人民群众不可小觑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而另一边,学校各级领导要求新闻社对这个消息能封锁就不只是控制,能控制就不能让之放任,总之要在消息彻底泄露情况彻底恶化之前力挽狂拦,尽最大努力挽救住局面。
探头探脑的梦梵好不容易将欣然从一堆关于运动会的采访稿里拉了出来,她顺便还把一张自己跑到终点时表情颇为难看的照片给偷偷藏了起来。
欣然一脸疲惫的抱了抱梦梵,以感谢对方在危难的第一时刻想到了自己;然而,相比那个流言与假想比事实还多的小巫,欣然觉得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才是真正的大巫,当初揽下制作运动会记念册这个浩大工程是不过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给梦梵一个惊喜,当然她也承认,为了使自己更快地跻身领导层也是接下这活的一个重要原因。
摊摊手,欣然无可奈何地坦言说自己今晚是回不去寝室了,否则她就不能按计划在明天把材料如期交上去。
虽说有些失望,但梦梵理解好友的处境,毕竟像自己那样一跃成为副社长的事情只是凤毛麟角的意外。可是,就把欣然一人丢在新闻社她又不放心,后来索性给楼管大妈打了个电话,陪欣然留了下来。
于是乎,在这个所有人都在讨论跳楼事件的夜里,梦梵和欣然却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她俩一起排版校对定稿,最后不约而同地爬在电脑前面睡着了。
梦梵做了个奇怪的梦,或者说,在梦里她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看故事的局外人。
她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穿着一件轻而薄的蕾丝花边的睡裙,坐在一个陌生的寝室里喝着一杯温暖的牛奶,整个空间同她住的寝室布局相似,却不是。突然间,另一个她仿佛听见了一阵敲门声,放下杯子急急忙忙地起身开门,随即一个和善的笑容在面颊上泛开,似乎是熟人,热情地招呼对方进门。
紧接着,梦梵便看见一个金发的女子出现在视野中,这不由使得她一惊。盯着那个人看了半天,可是无论如何,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相貌,恍若蒙着一层浓雾;更准确的说,是隐藏在一份擦不掉的阴影中。穿睡衣的自己直奔书架,一边笑着说着什么一边认真地翻找,甚至她都不曾注意到,金发女子在缓缓地向自己的背后靠近,近到如同亲密的恋人即将从背后拥吻。
突然,金发女子将头向后猛地一仰,朱唇随即张开,两颗闪着冰冷寒光的长长獠牙露了出来;紧接着,她毫不留情地向另外一个梦梵裸露在外的脖子直咬而去,血瞬间从旁边pēn_shè出来……
梦梵不由地颤抖起来,捂住嘴巴,如果旁观一切的她真可以这样做的话。突然遇袭的另一个自己奋力地挣扎着,努力挣脱着金发女子的束缚,却毫无章法可言,却也无意地狠狠地用胳膊肘向对方的腹部捅了一下。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但是这一下似乎还是令金发女子有些出乎意料,受伤的自己随即趁势向下一蹲,竟逃脱了出去,仿佛是看见了生的一样,她不管不顾地向门外直冲而去。
旁观梦梵的视野也随之而动,她看到另一个自己奋力地向走廊的另一端奔跑直至楼梯口,然而不知为何,她没有选择向下逃离反而向楼上跑去,咚咚咚地猜着楼梯,到最后连拖鞋掉了也顾不上,光着脚,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空旷的楼顶。
月光融融,恍若一位高雅却不可亲近的贵族,漠然地看着世间的一切。受伤的梦梵猛地转身,金发女子的脸随即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一只不曾远离过自己的猎物的猫。另一个自己顿时被惊得连连退后,然而她每后退一步,金发女子就毫不犹豫地跟进一分,直到最终无路可退。
仿佛已然感受到了恍若无底深渊般绝望的恐惧,受伤的梦梵哀伤地恳求着瘫坐在地上,眼泪恍若明亮的珍珠划过脸颊,同满身的血混和在了一起。
金发女子微微俯身,用手微微拖住她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脸,仿佛在玩味着对方的恐惧。突然,她猛地直起身,将手臂高高举起,脖子被手用力卡住的梦梵整个人随即离开了地面,悬在半空之中。
脖子已被掐出了紫青色的压痕,窒息的痛苦让另一个梦梵大口而费力的喘息,她甚至紧紧用双手抓住那致命的魔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尖锐的指甲刺进对方的肌肤,然而一切的努力终究无济于事。
死神带着大大的镰刀降临,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金发女子仿佛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