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芸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有些乐观地过头了。虽然白胡子老头待人的态度可谓和蔼可亲,但是他啰嗦至极,原本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能牵扯出无数乱七八糟、毫不沾边的故事來,海芸只得不停地将之打断试图将之引回原來的话題上,然而结果不仅是收效甚微、毫无用途,甚至也让她变得有些灰心丧气起來;要知道,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那个关于教堂笑话的故事里,才说到刚出家门发生的事情
就在海芸百无聊赖地听着白胡子老头的故事几乎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痞气十足的幽灵窜到他们的面前,尚未等他俩反应过來,那人已一拳向白胡子老头打了过去,后者随即从石碑上跌落下來,痛苦地卷缩在地上,刺痛地挣扎着,嘴里似乎还呜噜呜噜地骂着什么?心情不爽地小混混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得老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來,才满意地转身,玩味地轻笑着盯着海芸说道:“小妞,今晚陪爷玩玩如何,保证待你比这个老头好,要多刺激有多刺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哥办不了的!”
“我沒兴趣!”海芸立即漠然地回绝道,随即起身走到白胡子老头身侧查看对方的状况,假装无视小混混的存在,海芸努力让自己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毕竟对于处理眼前这种状况她并沒有什么经验,但是保持镇定和理智是制胜的必要前提。
“不要这么冷淡嘛,在这里孤独了成百上千年,略微放纵一下又何尝不可!”小混混嘻嘻地笑了两声,随即将一只手搭在海芸的肩膀上,他可不是什么喜欢游说他人的说客,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实不相瞒,我一向待女人不差,不像其他男人那般鲁莽,更何况在那方面的功夫可谓一流,绝对给你惊喜!”
“不必了!”海芸矮身从对方的魔掌中巧妙地逃脱出來,随即向外走去,恍若高傲的公主般无视对方充满诱惑的说辞和搭讪,始终保持着冷若冰霜的态度:“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对你沒兴趣!”
“你这个小妞还真倔!”见到手的羔羊要转身逃跑,小混混不快地唾了一口,他自然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放她走:“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就别怪我这人粗暴不温柔!”,,就算对方是桀骜不驯的天鹅,只要有可能,自己这个蛤蟆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添上两口,就算手段粗暴点也无所谓。
一个箭步上前,粗鲁地一把抓住海芸地手随即猛地向身侧一拉,伴随着一声惊讶的叫喊,后者因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小混混则乘势转身横跨在海芸身上,尚未将其完全压住,便已急不可待地开始动手动脚扒起对方的衣服,恍若一头饥渴的野兽,要在第一时间尝上最鲜美的肉。
虽然对方的力气之大和手脚之快让海芸始料未及,但是其过分心急的行径却也为她提供了反抗的机遇,海芸努力用双手挡住小混混又扯又亲的攻势,抓准机会趁其不备,猛地抬腿向对方下身便是用力一顶,瞬间一声惨叫响彻耳畔,对方吃痛地向一旁倒去,一脸痛苦和狰狞地卷缩在地上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疼痛的叫声中夹杂着恶毒下流的咒骂
惊魂未定的海芸强迫自己爬起身來,丝毫不顾自己衣服被扯开的落魄样向來的方向跑去,如今可不是继续装淑女的时候,待回到现实世界再从长计议。
只是,小混混并沒有给她这个机会,一个响亮的口哨划破空寂的昏黄世界,如同一个召集部队的号角,瞬间一帮黑色的身影从坟墓中缓缓爬了出來,微微伸展颈骨后向奔跑的海芸追去,恍若黑色的洪水,几乎要将面前的一切彻底淹沒,发出信号的小混混不快地咒骂了几句,就算这个女人他不能独享,也决不能让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自己的手中逃脱出去。
倘若只是一个流氓幽灵,海芸还能勉强应付得了;可是若是如此一大帮的敌人,她几乎连一点胜算都沒有了,秋莲老师的这个任务哪里是训练什么通灵之术,明显是让自己往水深火热的地狱里跳,搞不好最后连重返现实的机会都沒有,就算她有心叫秋嘉泽來帮忙又有什么用,即便那个家伙愿意看管现实中睡着的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沒有人能帮得上忙,假若自己真成了什么孤魂野鬼,绝对要先找这两个人算账。
眼看着身后的黑影即将追了上來,海芸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躯壳到底放在了何处,周围的景色看上去都有些类似却又大为不同,仿佛因为急速的奔跑而彻底迷失了方向,突然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來,纷纷滑落脸颊在空中扬起晶莹的泪花,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之感瞬间将她紧紧地包围,仿佛原本光明的未來如今已化作无尽的黑暗,只有绝望在前方微笑着等待着她的到來。
一个敏捷的小个子巧妙地窜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将海芸抓住。虽然以他的力气不至于令其立即停下來,但还是使急速前行的她微微一顿,速度缓下來许多;紧接着,一个紧跟其后的壮汉,借势一把钳住正努力摆脱束缚的海芸,不顾对方张牙舞爪的奋力挣扎,毫不犹豫地将其高高举了起來,所有的反抗立即变得毫无用处,甚至到最后连她自己也放弃了挣扎,几乎在瞬息之间,她已毫无悬念地成为这群黑影的囊中之物。
而这个惊人的消息伴随着海芸在头顶的出现立即在人群中不胫而走,越來越多的黑影聚集过來,熙熙攘攘的声音越來越多,黑洞洞的眼睛里都带着一份好奇和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