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解释的?总不会你纯洁得连我刚刚在干什么都没看出来吧?”凯文戏谑地微微一笑,吊儿郎当地望着梦梵,“既然你都可以不顾我的阻拦,甚至于其他血族私通对我痛下毒手;我这只不过是在锒铛入狱、百无聊赖的时候给自己找了点乐子,又有什么不妥?更何况无论从那个方面开来,蜜雪都比你这个朝生暮死的人类强上百倍。”
仿佛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地真实可信,凯文随即微笑着回首往向正整理着散发的蜜雪,调皮的眨眼过后,紧跟着是一个帅气十足的飞吻,多情而略带痞气地没有一个少女能抗拒;而后者仿佛瞬间触电一般,回应般地扭动起妩媚妖娆的身姿来,充满着无以言明的挑逗与诱惑——而这一幕的出现,却令原本就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梦梵尴尬地别过头去,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看着梦梵五味杂陈的表情,凯文心里也特别不舒服。可是他知道,以如今的局面,自己很难再有扭转乾坤的机会;除非是蓄谋已久的弑君夺权,否则,同族长为敌与自寻死路无异,凶多吉少。倘若梦梵继续同自己在一起,必然甜少苦多。
相比上次提出分手,这一次必须断得更果决也更彻底,哪怕每句话都是违心之言。
“这就受不了了?看来你还真是纯洁呢!”凯文轻蔑地笑了笑,轻率而随意的模样仿佛喜欢戏弄邻家乖乖女的小混混,“你应该庆幸,若不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早就被族长预定,我绝对会先下手为强占为己有——要知道,我那方面的工夫可是相当了得呢!”
“也就是说,你当初接近我,后来爱上我,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寻失忆的我,都仅仅是为了完成族长交给你的任务——寻找能为吸血鬼繁衍后代的血之孕,诸如我?!”凯文的话仿佛提醒了梦梵,她突然间回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来;与此同时,这也让她瞬间被受骗的愤怒所包围,瞬间爆发出来责问的勇气,甚至让其忘却了最初的胆怯,那个原本就心乱如麻的她,如今正站在了绝望的边缘,等待着最终审判的到来。
虽说凯文之前的几句戏谑之词已道出了片缕真相,可她还是希望能够听对方亲口将一切说出来,哪怕是重述一遍她已知的事实——这看似是在自欺欺人,可对于梦梵而言,这既是最后一次垂死的挣扎,也是宣告这段爱情走向死亡的仪式。
无论他们之前有多么想爱,不离不弃难舍难分,哪怕为对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终究,这段异族的恋情因为残酷无情的现实与扑朔迷离的真相走到了尽头,恍若那一树娇艳怒放的花朵,到最后也只不过是芳华殆尽,零落成泥。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是在利用你,而且一直都在利用你——这回该满意了吧?”凯文的话说的很冷漠,无论是内容抑或是语气。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一种漠不关心、不以为意的态度,仿佛梦梵与其而言是一件无关痛痒、可以随时丢弃的“东西”。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他知道,在自己吐出这句话的每个字时,都同时在克制着不去反悔,他绝不能由于自己的懦弱和不甘,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让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更多的言语,或许正是因为已然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因而连愤怒、埋怨、哀伤、哭泣都成了多余。梦梵恍若失去了心的木偶人般傻傻地站在那里,愣神般地盯着凯文直到后者不自在地躲避开来;此刻的她,唯有那眼眶里徘徊的泪光,愿意道出心底藏匿的一切。
“抱歉,打扰了……”最终,梦梵只是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随即深深地鞠了个躬,极其勉强地挤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蓦然转身,她微笑着从容不迫地向外走去,仿佛已然将一切看开,准备着迎接新的生活;可是走着走着,她的步伐却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不由自主地飞奔起来,不争气的眼泪瞬间怦然滑落,散下一地的晶莹,宛如此刻她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蜜雪心满意足地轻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慵懒的恍若一只吃饱喝足、晒着太阳的猫。优雅地踱步至凯文面前,她娇媚地环住对方的颈项,散落的金发和破碎的红缎将其玲珑有致的胴体似露若掩,充斥着无尽的诱惑和探寻的冲动,没有多少男人能抵制得了如此可餐的秀色,坐怀而不乱。
“倘若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牺牲一次,让你某些邪恶的小念头得到满足,特别是在这种异常空虚寂寞的时候。”蜜雪柔美却不失魅惑地轻声说道,音韵甜美地恍若黏稠的蜜糖,让人忍不住想要偷偷地尝上两口,哪怕是榆木疙瘩也没法继续无动于衷。
可凯文却拒绝般地将其推开,事实上,虽然他一直采取着背对着梦梵的姿态,可是其内心却从未远离过对方一分,所有的感官都在感受她所传来的讯息,哪怕微不足道、无足挂齿。因为血液建立的联系,他能全然体会到梦梵心底那份无尽的绝望,恍若一个骇人的巨大黑洞,将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吞噬进去,他们的爱情曾是那么的坚定,却也在转瞬间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顿觉无趣的蜜雪傲气地转身开启牢门向外走去,那副模样仿佛不是凯文拒绝了她,而是她看不上对方一般。
“不要忘了,我已然做到了我所答应的事情,你也要兑现你所给出的承诺。”凯文在蜜雪踏出牢房的刹那,用极其漠然的语调说道,仿佛这不仅仅是个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