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儿水粉课上会布置作业。”才一到教室座位上,尹铁便在后座上用手指戳了戳秦起的背,说道。
“这样么。”秦起倒不以为意,这些天的水粉课天天在讲一些技法之类的东西,秦起都有些听腻歪了,换个方式,秦起也好换换脑子。
“你知道么,有人又在赌你和许庞两人之间的水彩哪。”尹铁贼笑道,高考前除了学习,还就那么点破事,这种有点噱头的事,尹铁这人倒是很乐于知道。
秦起有点无语,这许庞,敢情就和自己架上了啊,偏偏这人每次见面时都还笑着和秦起打招呼,整个就是一笑里藏刀,让人蛋疼得紧,不过秦起也懒得理会这些事,反正两个多月后,大家多半是从此不见,而现在的自己,在“色彩”一项上已刷到“初识”的顶端,离“进阶”可以说只是一步之遥,也不虚他。
到第三堂课水彩时,老师果然布置下交份水彩作业的任务,秦起也没什么多想的,反正就一个字——画!
秦起这次决定就画那幅《睡梦中的病女孩》,这幅画他反复画了一二十张,可以说是相当熟悉的了,这也是他现在能画得最好的水彩作品。
因为先前老师曾说预备下裱好的画纸的原因,所以这次秦起倒是有所准备,在画纸上熟练地用绘画笔打好底稿后,秦起用笔刷蘸水将整张水彩纸刷湿了,湿画法可以更好地体现色彩与色彩之间的那种渐变和过渡,这是秦起喜欢的。
动笔之后,秦起发现,隔了这么几天再画这幅作品时,自己对水分的掌握又熟练了一些,一些以前把握不好的干湿枯润的变化,这次便显得从容很多,秦起近乎是在一种挥洒自如的状态下完成了这幅水彩。
尹铁现在是在哪都习惯了把画架放在秦起后面,早前这样干很有点难兄难弟的意味,那时他和秦起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可谓旗鼓相当,只是这段时间里,尹铁越发觉得处于难民营的就剩他一个人了。
所以这刻里,他抬头看到秦起的这幅水彩,很有点想撞墙的冲动,心里也在腹诽道:说好的哥们呢?就你一个人坐飞机样的逃窜了!不过尹铁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直接捅了捅秦起,然后朝回过头来的秦起竖了个大拇指。
自然地,有了尹铁的这一伸头,旁边的同学好奇之下,也向秦起的画架上瞅了那么一眼,这一眼之后,倒是都有点瞠目结舌。
秦起之前的水彩他们可是看过的,暗地里在班中流行了那么小几天,很多人看过后都有些自我膨胀,自己画的东西在这位面前还是很有那么点优越感的!
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技法掌握得相当不错的水彩画,特别是色调之间的过渡、融合很有一种天然之趣,全没有了先前他们所见的秦起画作里的那种呆板、刻意,而画面中的小女孩那种病后带着一丝虚弱、睡梦中又透着某种满足的神情也很好地表现了出来。
无论从哪方面说,这幅水彩,与先前秦起的画作来比较,是天壤之别的了。
所以,很多人又很蛋疼起自己的钱包来,这次他们赌的依然是许庞赢,也难怪,看了秦起之前水彩画还能买他赢的人,小心脏也是够强大的了。
而水彩老师也注意到了围绕在秦起身边的探头探脑,直接走了过来,在一番贮足观摩之后,倒是一改常态地结合起前些日子自己关于水彩的技法讲解那些课程,当场点评起秦起的这幅画来:“大家都过来看一看,秦起同学对湿画法掌握得还是相当好的,色彩铺的繁而不乱,水色的晕化和渲染做得相当好,干湿枯润之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细节上如头发的着色和留白都很有亮眼之处……”
其他同学听着没什么,就许庞一张脸都黑了下来,他也在老师讲解中伸了那么一头,这一伸头之后他整个人都蔫掉了。
下课后,秦起和尹铁在阳台上各点了一支烟抽着。
尹铁大笑着说道:“一想起许庞那张便成猪肝的脸,我就觉得爽!”
“怎么,你也看他不爽?”秦起倒来了兴趣。
“这小子就是一个极度腹黑……”
这边两人在这侃着大山,那边“又在这抽烟”的一句嚷嚷声已经起来了。
这嗓音,除了白小璐还能有谁,秦起对她基本上是采取了一个“能避则避,不能避就闪”的态度,不过一般随着她的出现,方晴也会出现的,对着这个全校都很有名的冰美人,秦起也是不“敢”太放肆的,当时就把抽到一半的烟头摁熄了,然后准备抬脚走人,一旁的尹铁也随着摁熄了烟头。
“秦起,你这段时间的进步,有什么秘诀没有?”让秦起没有想到的是,方晴竟然远远地这样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情况?不但秦起,就是尹铁脑子也有点短路。方晴这么冷的一个人,主动搭理男生那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的节奏,何况她对秦起有看法,从什么时候起这情况就颠了个个呢?
白小璐也在嘀咕,前段时间有人把秦起和唐小芹的地下爱情挖出来后,很快的,又曝出了两人分手的消息,这一合一分的过程是把秦起抹得是足够黑的,这也是方晴后来眼里都没秦起这一号人的一个主要原因。
秦起自然心里也疑惑,不过嘴上也没好去问,只是说道:“也就学习了下‘笨鸟先飞’的精神,这段时间比去年时勤奋了。”
对于这个没什么营养的答案,方晴小小的嘀咕了一句;“就是勤奋么,让人倒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