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情相映衬的,便是秦起这段时间里画技上的进步,通过大量的临摹特别是对张大千画作的揣摩,秦起对于笔墨有了新的认识,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里说,骨气形似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运墨而五‘色’具,是为得意。。黄宾鸿认为,笔以分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是笔墨的第一层境,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奔忽天地之心,以笔墨绘心,为第二层境,借笔墨写天地万物而陶咏忽我,一笔一生命,是笔墨的第三层境。在具体的实践中,他有五笔七墨之说,五笔,一曰平,二曰圆,三曰留,四曰重,五曰变,七墨,浓墨,淡墨,破墨,泼墨,渍墨,焦墨,宿墨。
秦起现在虽然没有遍历五笔七墨,但对于国画山水里的基本技法,已算是小有体会,在“点染皴擦”上,现在秦起已突破到了“进阶”顶阶,而“勾”更是到了“‘精’通”层面上,而随着这一“‘精’通”层面的开通,秦起意识海中的无名画轴上,在画幅上首的地方,出现了“能品、妙品、神品、逸品”四个名词,对于这四个名词,秦起自然是知道的,这是古人关于画品的分定,明代何良俊在《四友斋丛书画一》中说:世之评画者,立三品之目,一曰神品,二曰妙品,三曰能品,又有立逸品之目于神品之上者。能品谓形象生动,妙品谓笔墨‘精’妙,神品摹物描态已尽极致,而逸品则传为无法之法。
秦起在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里,记得画作入神品者,也只吴道子等寥寥数人,至于逸品,更不知谁能当之了,只是现在出现在秦起意识海里的四个名词都还是灰‘色’状态,秦起猜想着,这与自己现在连“能品”的层次都算不上有关,这也难怪,中国几千年下来,在画史中居于“能品”的画家也不是太多,而但凡妙品者,无一不是足名后世者,至于神品之人,则是其人其法足以垂范后世者。
在601画室中,秦起画下最后一笔后,伸了伸懒腰,许学文已在旁边看了一段时间了,这刻里依然同往常一样点了点头,秦起现在画出的画,许学文认为自己不点头还真说不过去,画得实在是没得说,就是之前在班上排名第二的古小天,现在已经完全被秦起盖过去了,与席方只差一线,而虽然在技法上没有席方的圆转,但在创新上,秦起却显得更富创造力些,特别是在国画结合水彩这一项上,秦起现在可以说是运用得相当自如了,在对水、‘色’、墨这三者的理解上,秦起已算是相当有心得。
和许学文就画中的技法讨论了一番后,秦起出了601画室,轻车熟路地到了安以晴的雕塑间,现在,只要是空闲的时间,秦起都是呆在这个地方了,而且,虽然已经和安以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两人在一起时倒完全没显现出别的情侣在一起时的那种腻味,经常是安以晴雕着手上的物件儿,秦起则是捧着一本书看,可以说和没恋爱时没什么明显的不同。
不过,秦起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以前在雕塑间的时候,秦起的心里还经常静不下来,现在则完全是一付心定意安的状态了。
安以晴对这样的状态似乎也没什么意见,话说,秦起真要和她腻在一起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男朋友这种东西,她还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而现在这样的情形,倒是让她完全放心了。
因为秦起的画名加着收藏名都有点小盛,安以晴在雕塑系里又是才‘女’,所以这对小情侣在校内还是比较出名的,不过自从秦起百万富翁的事情传出后,阮天明再也没在安以晴面前晃‘荡’,这让秦起舒心不少。
“以晴,周末我老师让我去茶馆里喝茶,到时你同我一起去吧。”合上书后,秦起对安以晴说道。
“你老师?”安以晴怔了怔。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把安美集资房让给我的书法老师秦逸风秦老头,他这茶会都是藏友间的,到时你正好可以见识一下安市的藏友圈。”秦起笑着说道。
“会不会不太好?”虽然秦起说起藏友圈这个东西,让安以晴有点心动,不过对于自己去参加这件事,她还是有点犹豫。
“没什么不好,秦老头现在对我好得很。”秦起说道,自从《烟霞图》以来,秦老头对秦起的态度都可以用“关爱有加”四个字来形容了。
“那好吧。”安以晴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秦起便来到了安以期的公寓楼下,因为来得早,秦起在小区里先溜了几圈,倒看到不少早起伸胳膊踢‘腿’的大叔和溜狗的阿姨,至于年轻人,除了急匆匆的上班族,秦起也就没看到什么人了。
秦起也就在一簇美人蕉前看了大半会的美人蕉,这个时间里,美人蕉的叶片上还凝着夜里的‘露’水,滚动在上面倒显得晶莹可爱,约莫着过了小半小时,秦起才拨响了安以晴的电话,电话里的‘迷’糊声也跟着响了起来,秦起心里笑了笑,安以晴也是个爱赖被窝的懒虫。
把她喊醒后,秦起也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知道秦起已经到了姐姐的楼下后,安以晴再贪睡也不好躺下去了,爬起来匆匆冼了一把脸后,她就登登登地下了楼,见到秦起正在一丛美人蕉前看着发呆。
“竟然有蝴蝶了。”安以晴凑近了才看到在那绿叶片上,一呆‘色’彩班阑的蝴蝶停在上面。
“是啊,差不多‘春’天了。”秦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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