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喜欢这份安谧,现在,他尝试创作的《灯光夜‘色’中的悉尼》也有某种安谧的氛围,秦起希望自己可以在拉图尔的画作里,找到那种让人心安的安谧之源。。
秦起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在几树坚果树下已经站了小半小时,而汪慎也就在窗前看了他小半小时,不过与秦起的发呆不同,汪慎会不时地走动一下,偶尔地也会捡起一本书来,随意地翻看几页。
看来匿名的人报告了秦起荒废学业只是轻的,照眼下这情形来看,这秦起分明是有点犯怔了,难道是因为到了这南半球水土不服,还是思亲什么的?不过资料上,秦起貌似是孤儿啊,且还有那么一个萌到自然呆的‘女’朋友,照说,这异国他乡牵手相伴的小日子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可为什么就犯了痴怔了呢?
虽说学艺术的,有那么几个‘性’格异于常人的,但大部分都是正常人的范畴,汪慎也不会想着秦起这个平时普普通通的少年,会是个怎样出格的人,眼下看他这情形,汪慎真是有点怀疑秦起是不是犯病了。
这样想着,汪慎也就出了自己所在的楼层,到秦起所在的这片坚果树下来。
“怎么,想家了还是什么,我看你一个人杵在这里有那么点时间了?”秦起感到自己的肩头被人一拍后,回过头也就看到了他们的领队,汪慎。t
“啊?”秦起对于这一拍,却只是怔了怔,这刻里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光影世界里,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这情形落在汪慎眼里,自然更加落实了秦起犯怔病的猜想,当下和秦起那么聊了几句后,也发现秦起说话的节奏多是慢了一拍两拍,这之后汪慎也就在心里摇了摇头,然后走了。
秦起自然不知道汪慎在心里把秦起划入了“难以作为”的那一类,如果秦起不能在后面的时间里扭转他这个领队的这一观点的话,那他这个联培的评分大概是不会高的了,这对秦起这两个月的新南威尔士的联培之行可是有那么点小小的不妙,很可能下一次的联培名额,是无论如何也难摊到他的了。
而另一个关于秦起这次之所以能够来澳洲联培,是因为走了秦逸风的关系的消息,也不知从哪里开始传了出来,安美的这些学生中,大部分都不是秦起那种孤陋寡闻型的,所以很知道秦逸风是安市书法协会的会长,也是安美的特聘教授,而至于秦逸风为什么会帮助秦起,这里有一个更大的内幕消息,那就是秦起是秦逸风的弟子。
秦逸风同着石启方、楚鹏展一起出现在安美联培名额评委组的管事处的事情,也被绘声绘‘色’地传了出来,秦逸风为什么会同着校长石启方等人出现在那种地方呢,答案自然是很明显,秦逸风给自己弟子开后‘门’来了。
且另外的消息是,就是安美集资房的名额,秦逸风也把它让给了秦起,这可不是个小利,由此可见,秦逸风对秦起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这个消息因为有鼻子有眼,所以不少学生听了之后都有那么点小小的信服,待一组秦起和秦逸风走在安美校园的照片被流传开后,很多人对此都觉得是实有其事了,就是领队汪慎,后来也听到了这些风闻,想一想自己似乎确实隐约听谁说起过秦起和秦逸风的关系,当下也对这件事情有那么点小怀疑了,所以虽然他心里还是认可秦起的画技,但对于这其中的过程和所使用的手段,就有那么些不齿了。
最后听到这个风闻的,大概就是安以晴了,对此,一向天然呆的她有那么点小生气,秦逸风是秦起老师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不过秦起的画技在那里,凭什么这些人就这么喜欢说闲话呢。
倒是秦起,一直被‘蒙’在鼓里,就是同宿舍的席方,也没把自己听到的这些流言告诉秦起,在席方看来,一个有才华的人,身边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流言,反正不让它干扰自己的心境就好了,所以为秦起计,席方是压根不打算和秦起说这些他听到的八卦了。
至于方选,这段时间因为和野兽派亲近,实在没有心情和时间去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事情还是有捅破的那一天,这个捅破的人便是谭依雪,捅破的地点,是在她们的‘女’生宿舍。
“秦起,听说你是秦逸风的弟子?”难得地,谭依雪这次让秦起进了她们宿舍,嘴上笑盈盈地问道。
秦起一怔,自己是秦逸风弟子的事情被传出去了么?看谭依雪现在的态度,是因为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位老师就对自己态度大变了么?
因为否认师‘门’这样的事秦起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他也就点了点头。
安以晴也在,对谭依雪问及秦起这一块的问题,明显表现出了那么点小小的紧张。
“那你老师对你这次‘交’上去联培的作品,都有什么看法呢?”谭依雪继续笑盈盈地问道。
秦起还没回答,安以晴已是向谭依雪念了一声:“依雪……”,她的语气有那么点恳求和小生气的味道,所以谭依雪也就住了声。
谭依雪其实还真是很有那么喜欢安以晴,安以晴身上除却萌到天然呆那种招人喜欢的‘性’格外,相比起其他‘女’孩子来,她的单纯显得相当难得,虽然谭依雪内心里也认为这样一个社会,复杂的人往往才能生活得更好,但她自己还就愿意和一些单纯点的人打‘交’道。
秦起也已经看出了室内气氛有那么点小诡异,心下也在嘀咕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